“新娘上馬!”
在司儀的喊聲和孩童們的歡笑聲中,何子婉看著身前蹲下的人,雙手乖巧的攀上他的脖頸,胸貼著他寬厚的背脊,心裏默想著,一輩子與一個人共度,有對未來的各種設想,唯獨沒有恐懼和焦慮。
從此之後,信任他,支持他,生死與共。
周承德腳步沉穩,心砰砰跳著突突突的像毛頭小子,以前日子他們聚少離多,以後他就可以時時刻刻將她帶在身邊,一生守護。
“新娘下馬!”
周承德裝扮一新的院子到了,聽著司儀的吩咐,幾個小姑娘抓住周承德手。
“下馬錢,不給下馬錢,新娘不下馬!”
何子婉從家裏出來就覺得那裏不對,現在才想清楚,上馬下馬不都是周承德背著麼,他也能忍,與細微處見他真心,何子婉感動不已。
這個人對她好的沒話說。
陪著新郎的迎親人發了紅包,孩童們才讓周承德背著何子婉進了新房,婦人們很有眼色,暫時沒有跟進來。
新房,極是簡單,一張大床,一個八仙桌,屋裏一片火紅,正堂八仙桌上擺著天地,兩旁擺著紅燭,周承德將何子婉輕輕放在左手邊的大床上,大掌握了握她纖細的小手,因蓋著蓋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從她通身表現出來的順從中他知道,她也是高興的。這無疑是對他的鼓勵。
“寶貝,我出去陪客了!”周承德蹲下身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起身大步出了新房。
站在門口的年輕姑娘月環將他的一言一行看了個清楚,大眼睛裏閃著羨慕。
“子婉姐姐,姐夫待你可真好!”
小姑娘悅耳的聲音傳來,何子婉挺直了背脊,這個姑娘是村尾破落戶的女兒月環,她爹是賭徒,她哥病弱十六歲就頂替他爹當兵,家裏窮也罷了,姑娘心術不正,聽大娘們說盡勾著村裏小年輕給她送東西,跟她學了一天做豆腐的,二天就不來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巴拉巴拉。
見何子婉一直沉默,月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就是個敢死隊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在敵人刀下了,有什麼可高傲的。
“子婉姐姐,怎麼你們的父母親人都不來參加你們的婚禮,莫不是你和周大哥是私定終身的?”
何子婉剛要開口,聽蔡阿婆大聲道:“月環,外麵酒席上了,你快去坐席吃菜。這裏,有我照顧著,新娘子也怕是餓了。”
月環看她手裏端著一碗臥著雞蛋的手擀麵,立刻道:“蔡阿婆,那我出去幫忙了。”
“快去吧,去吧!”
這個姑娘哎!
人喜慶的日子不跟她計較罷了。
“子婉,她就是個豬婆子,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餓壞了吧,快吃點麵,這可是周隊長專門吩咐廚房給你做的。”
“麻煩阿婆了。”
何子婉接過眼前的碗,有雞蛋,有青菜,紅油辣椒,小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可見這人是用心了。
“阿婆,你也出去坐席,這一碗我夠吃了,碗等會兒你來取了。”
“好,那你吃著,我去坐席,你們這席麵全都是肉菜,阿婆可真是饞了。”
蔡阿婆笑著道,一麵往外走一麵心裏想著,這兩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她還是早早給月環提個醒兒才好,那姑娘今兒可是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新郎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