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上文說到龍浩青就要向龍易天告退出去,龍易天道:“也罷,現在你府裏小世子剛走,見了睹物傷情,你還是回西陵去吧。不過到年底要回來,你們兄弟幾個也該聚聚。”龍浩青聽了忙道:“父皇放心,兒臣知道!”說罷告退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龍浩青去後院看了一下李王妃,見李王妃因小世子的離去而變得形容憔悴,一直臥床靜養。心裏似有不忍,於是囑咐道:“你好生靜養,身子是自己的。我回來好些天了,父皇讓我返回西陵,有事讓龍彪來告知。”說罷匆匆去收拾行裝,帶上高安返回西陵。

卻說此時的江南瓜州,張子虛已經帶著林思北經過兩個多月的奔波來到這裏。江南的冬天,總是陰雨連綿,所以兩人在河南和湖北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沒有住客棧,卻到瓜州渡口的一隻客船上歇下。那船家看上去很本分,也很健談。張子虛向船家打探道:“船家在這裏擺渡幾年了?”那人道:“不瞞仙師,我從十四歲起跟我爺爺就在這裏擺渡了。”張子虛道:“那我想問一下船家,這裏有沒有一個四十歲左右帶著一個十五六歲女孩的擺渡人?”那船家道:“是父女二人?”張子虛道:“是,此人是我的朋友,幾年前聽說來了瓜州,我這次來就找他們父女。”

那船家想了想道:“就父女兩個人?是外來的還是本來就是這瓜州的人?我們瓜州本地人不多,但外來人很多,不過住幾年走的也多。不知道仙師說的朋友是幾年前來到這裏的?”張子虛道:“應當有七八年了吧?”那船家道:“七八年?這裏擺渡的隻有父女兩人的好像沒有。”張子虛聽了,又問道:“那這瓜州鎮上開店鋪做生意的有沒有這樣的人?”那船家想了想道:“開店鋪做生意七八年?隻有父女兩個人的好像也沒有。不過我隻知道有一家叫‘姑蘇香’的酒樓,那掌櫃夫婦隻有一個女兒,很俊秀的,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不過人家現在是三口之家,一對夫妻一個女兒。”張子虛聽了,忙問道:“那個姑蘇香酒樓在那個方向?我明天去看看。”那船家聽了,很樂意地告知了一番。

次日一早,張子虛帶了林思北謝過船家,下了船,往集市走去。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那個叫姑蘇香的酒樓。兩人上樓坐定,隻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夥計上來問道:“不知道兩個師父想吃點什麼?”張子虛道:“我看你這個酒樓叫姑蘇香,想必姑蘇菜做得好,就來兩盤你們這裏最拿手的姑蘇素菜吧。”那夥計聽了,應了一聲,正要離開,張子虛道:“這位小哥,不知道你們的東家貴姓?”那夥計忙道:“我們東家姓蕭。”張子虛道:“那你們東家在不在?”那夥計道:“現在不在,帶姑娘出去采買了,可能還要一會才回,但我們女掌櫃在。”張子虛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不一會兒,那小二端上兩盤素菜,又對張子虛道:“剛才師父問我們東家,我現在告訴師父,我們東家和姑娘采買回來了,師父有什麼事嗎?”張子虛道:“你把你們東家叫來,就說我有事情想請教!”那夥計聽了,忙下去請人。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年近四十歲的中年人走了上來,張子虛一見,滿是驚喜。那人一見張子虛,也驚喜道:“張道長?”林思北此時也站起身道:“蕭叔!”

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姑蘇節度使水景府中家將蕭寧。原來,當年水景得知揚州已經淪陷,柳渠一家已經全部戰死或自盡,料想姑蘇必難長久,於是讓張子虛帶走八歲的二孫子林思北。林家和水家都是水家皇族宗親,皇城的國仇家恨,讓水林兩家的成年男丁早已經抱定必死殉國的決心。待到姑蘇城被攻下,水景府中家將蕭寧身負重傷,卻依舊冒死背起八歲的林思靜乘亂逃出姑蘇,而林思靜與林思北乃雙胞胎。蕭寧不敢走水路,一路帶著林思靜逃亡,幾經磨難,終於在一年後來到瓜州。有一對林姓老夫妻帶著一個寡居的女兒林園園在這裏開了一個小酒店。看蕭寧老實忠厚,隻有一個八歲的女兒,與林園園年紀也相當,於是讓女兒與蕭寧結為夫妻。而蕭寧說林思靜是隨母親姓林,林圓圓更是歡喜。兩年後,林圓圓父母故去,蕭寧夫妻帶著林思靜繼續在這裏開酒樓,並把這酒樓改稱姑蘇香,言下之意是‘姑蘇鄉’。

且說蕭寧見是是張子虛和林思北來到,激動得熱淚盈眶。於是對兩人道:“你們這裏先做一會,我去叫人再炒幾個菜來。”於是匆匆下樓。不一會兒,隻見蕭寧帶了一個十分俊俏的十五六歲的姑娘上來。那姑娘看了一下張道長和林思北,早已經淚流滿麵:“張師父,哥哥!”兄妹抱頭痛哭。張道長勸道:“今日難得這樣相見,是不幸中的萬幸。不瞞蕭兄弟,我這次帶思北出來,有兩件事情要辦,一時幫思北找到幸存在世的親友,一是助思北找到他要找的仇人。如今天下大定,可思北說其他仇恨可以放下,這兩個人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