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將軍杜甄上任之前,杜家一直是個醫學世家,杜家人曆代在研製一種可以讓男子永葆青春的藥物,而錦妃杜錦萱,則成了家族中一個可憐的試驗品。
當年杜家主見杜錦萱生得如此美麗,便動了在他身上做實驗的念頭,於是就在暗中喂他吃藥,剛開始隻是小劑量的下藥,在發現既沒什麼效果又沒什麼副作用之後,就漸漸加大了藥量,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杜錦萱的身體真的停止了生長。
杜家主在欣喜於製藥成功的同時,又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因為……那時的杜錦萱因其妹的緣故已被女皇欽定為未來的男妃了。杜家主不敢把她施藥於兒子的事告訴任何人,就這樣把他送入了皇宮。
後來,這藥終究還是被宮中的禦醫查了出來。這種事瞞而不報本是重罪,但礙於左將軍的麵子,女皇沒有追究其父的責任。不過,因誰也不知這藥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兼之女皇心中對這件事有所介懷,故杜錦萱在入宮之後始終沒得到過寵幸。
幾年後,因皇君臨終前有意將玉鳶托付於左將軍的勢力之下,女皇與杜錦萱的關係才漸漸緩和。然而,這常年不變的美貌就如淬毒的玫瑰,教人不敢采摘,生怕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
如今,在煌煌燈火之下,錦妃的美麗一如他進宮時那般,沒有絲毫的減損。他抬起頭,冷聲質問前麵跪著的年幼男孩,“誰給你的膽子,你竟敢打著我的名號去讓那些下人刁難張懷風?”
男孩顫著身子,哭泣著搖頭:“沒有,我沒有,不是我做的!”
錦妃一步步走上前,在男孩驚恐的眼神中伸出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你在這皇宮才多久,我又呆了多久?你做了什麼還能瞞得過我?”他的眼神變得晦暗難明,“不過你小小年紀,竟能使出這等一箭雙雕的主意,心思如此縝密狠辣,也當真是我小瞧了你,杜嵐。”
杜嵐一副恐懼無比的模樣,一邊磕頭一邊不停地說:“真的不是我,錦妃您明察,真的不是我……”
“行了,別裝了。”錦妃不耐煩地喝止他,他抬起杜嵐的下巴,強製性地令他直視自己的雙眼,繼續說:“杜嵐,早慧可不是什麼好事。你我都是杜家人,這次我幫你把事情扛了下來,下次若是再發生這種事,帝姬追究下來我可保不了你!”
說罷,他將杜嵐的頭狠狠甩向一邊,抬腳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腳步一頓,又加了一句:“你就安安分分地守在帝姬身邊,將來這正夫的位子,自然非你莫屬。”
帝姬寢宮中,一個奇異的水晶球懸置在半空中。
玉鳶慵懶地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看著水晶球中的畫麵,“杜嵐……”
第二天一早,有宮人在距離錦和宮不遠的水池裏發現了幾具男屍,正是那幾個服侍張懷風的下人,至於他們為何會掉進水池裏,又為何會在錦和宮附近走動,這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