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鳶抱歉一笑，“對不起，我第一次弄這玩意兒，沒有經驗。”
錦妃抿了抿嘴，“你做這些幹嘛，讓下人們來做就好。”
玉鳶輕撫了一下錦妃鬢間的碎發，“偶爾做這些事也挺有意思。”
對方卻冷哼一聲，“我這兒可不是試驗田，你要玩，等嵐兒回來了找他玩去。”
玉鳶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將來想讓我娶他，可我何時答應過了？”
錦妃一怔，“你不願意？”
玉鳶搖搖頭，“我對嵐兒沒有那樣的感情。”
錦妃卻一笑，“你年紀尚小，仍不懂得男女之情是正常的。”
玉鳶沒有再繼續與錦妃討論這個話題，而是轉言道：“我很久沒在錦和宮逛過了，你收拾好以後陪我隨便走走吧。”
錦妃不喜與別人共處一室，再加上當朝女皇自皇君去世後不大喜好男色，故這錦和宮自始至終沒有添過其他妃子，隻有錦妃與他身邊的侍從住在這裏，有時難免過於清淨。後來有了杜嵐在此暫住，這錦和宮才算熱鬧了些。
“說起來我還從沒主動來找過嵐兒，嵐兒他平日是住在哪裏的？”玉鳶問。
錦妃指了指不遠處，“就在前麵的聞香閣，他回了杜家，如今屋子空著呢。”
玉鳶似乎想到了什麼，抬腳往前走去，“閑著也是閑著，過去看看。”
聞香閣閣如其名，庭院中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有許多連錦妃也沒有見過。
“這孩子平時就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教人看著也有趣。”錦妃笑道。
玉鳶不語，轉了一圈後推門走進杜嵐平日住的屋子裏。她的嗅覺比常人敏感數倍，一進門就聞到一陣奇奇怪怪的氣味。
杜嵐的房間布置得與尋常男孩的房間無異，隻是桌子前多了幾本書，玉鳶走到桌前，發現桌上有細微如灰塵般的粉末，她用手指沾了點放在鼻下一聞，與房中那股子奇怪的味道一致。
她不動聲色地撣落手中粉末，淡淡地道：“這兒也沒什麼看的，走吧。”
又與錦妃轉了會兒後，玉鳶察覺到時間不早，便道了別，起駕回往東宮。
抵達宮門口時，阿英還沒等玉鳶站穩便匆匆走上前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玉鳶下了車後邊走邊問：“有什麼事？”
阿英猶猶豫豫地回道：“今兒右將軍府托人傳信過來，說懷風小弟以後不能再來陪帝姬您了。”
“哦？為何？”玉鳶繼續朝主宮走著，麵上並無一絲波瀾。
“因為……”阿英在身後頗有些難過地回答，“因為懷風小弟的父親在今早去世了。”
棲鸞國有規定，若父親去世，未出閣的男兒需在家中戴孝三年，不得私見外族女子，若因故外出，則必須佩戴麵紗。
玉鳶的腳步微微一頓，複又如什麼都沒發生般繼續前行，她朝後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阿英在背後慌忙叫了聲：“帝姬大人！”
“還有什麼事？”玉鳶偏過頭望向她。
阿英有些急促地道：“懷風小弟的父親死後他在家中必然如履薄冰，您看要不要……”
玉鳶打斷她的話，“要不要怎樣？把他帶回來？我固然不在乎外界的想法，但你覺得就張懷風的性子來講他會同意？”
阿英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