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向前傾身問:“既然已查明了原因,那對這下藥之人,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廷尉卿苦惱地“呃”了一下,“女皇,我們對現場與負責人員進行了調查,她們都說沒有在飼料裏麵下藥,也沒有看到形跡可疑的對象。而且,興神散是一種常用藥劑,上至官僚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可隨意購買,在短期內恐怕難查啊。”
女皇惱火地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們何用!”
廷尉卿與左將軍慚愧地低下了頭。
女皇又訓斥了她們幾句,便命她們趕緊下去調查,此事不宜遲疑,推得越晚線索就會越模糊。
廷尉卿與左將軍退下後,女皇拉起玉鳶的手反複將她看了看,歎息道:“還好你沒事,我真是沒用,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
玉鳶伸出雙臂抱了抱自己在這個世界中的母親,“您不必擔心,我向您保證,不會有人能傷到我。”
女皇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你是帝姬,能傷你的人自然少之又少。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在這個位子上,平日裏又如此懈怠,叫我如何能不擔心呢。你若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教我如何獨活在這世上。”
玉鳶的心在這一瞬間仿佛受到了什麼劇烈地衝擊般,猛烈地跳了一下,連手心中都出了一層薄汗,“母皇,其實我……”
她此時很想把她的能力告訴母皇,讓對方從今以後不必再因自己的安危而擔驚受怕,但卻被忽然走進來的人打斷了這對話。
女皇看到來人,在春耕禮後曾隱約產生過的那種不安感又不由自主地冒出頭來,“錦妃,你來這裏做什麼?”
錦妃向女皇和帝姬行禮後,麵露憂色地答:“我聽說今日馬場發生些不好的情況,所以來看看帝姬有沒有事。”事實上,他已經知道帝姬沒有危險,但還是忍不住想親自來確定消息的準確性。
玉鳶見到錦妃後,麵色明顯地柔和了幾分,輕聲回:“我沒有事,你不用擔心。”
錦妃很想回到以前那種在女皇和帝姬麵前談笑風生的模樣,但卻在看到玉鳶眼中的柔情後不禁紅了臉,“您沒事便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玉鳶卻攔住了他,“時候不早了,我和你一起回吧。”
女皇心中的不安感更甚,皺著眉對玉鳶說:“我何時讓你走了,錦妃先回去,你留在這裏和我吃個飯再回,今日馬場上的細節我還要再問問你。”
兩人無法拒絕這近乎命令的話語,隻得分別應了聲“好。”
飯桌上,女皇看著在旁邊以一隻手支下巴,另一隻手默默夾菜進食的玉鳶,斥責道:“站沒站樣、坐沒坐樣,”她一巴掌打在玉鳶的後背上,“把身子坐直,另一隻手不準拄著下巴。”
玉鳶沒皮沒臉地將女皇的話當作耳旁風。
女皇見此忍不住道:“這幾年你越來越不聽我的話,倒是在那錦妃麵前乖得不得了。”
玉鳶雖不是心思敏捷之人,但也聽出了女皇的話外音,撂下筷子問:“您這是話裏有話?”
女皇不好意思捅破窗戶紙,隻說:“我沒什麼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平日裏少和錦妃接觸,他長得那樣年輕,和你看起來沒差多少,你總往他錦和宮跑難免落人口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