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玉鳶繞著玉龍峰轉了好幾圈,直到太陽馬上就要下山,才不緊不慢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她心想自己出去了這麼久,關山月也該忘記了剛才的衝突,哪怕心懷芥蒂,也會避而不談。
誰知她還沒走進屋子,便見一高一矮的兩個少年逆著光朝她的方向走來。
玉鳶尚未習慣懷月在這個世界中的年少模樣,故一時沒有認出對方,直到這兩人快要走到自己的麵前,她才意識到事情不太妙,可惜想要逃離已經來不及了。
“帝姬。”懷風首先朝玉鳶行了個禮,他的麵紗遮住了半張臉,露在外麵的雙眸卻似含著千言萬語,而不得不歸於靜默。
玉鳶抬掌握住他的手背,細細地望著他道:“這是在太息山,不必行禮。”
懷風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哥哥,哪怕知道他看不到也還是有點緊張地將手抽了出來,“帝姬,這是我哥哥張懷月。”他以為兩人不曾相識,故對玉鳶介紹道。
玉鳶不想暴露他倆之間的關係,所以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豈料懷月倒是麵露和煦的微笑,對玉鳶說:“關二小姐今天下午似乎因為我的關係與您有了矛盾,所以請我來吃飯,我倒是很好奇……你與她說了些什麼呢。”
他說完這話,就連本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懷風也好奇地望向了她。
玉鳶深覺一陣頭痛,她算是明白了,這個懷月就是不想讓她好過。
好在正當她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時候,關山月從屋子中走了出來,見三人都佇立在門口,便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都在那兒大眼瞪小眼做什麼,快點進來啊。”
玉鳶頭一個帶著熱情回應道:“這就來。”……一副好像兩人沒有發生過任何矛盾的模樣。
從他們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除張懷風以外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了自己的打算。關山月意圖試探玉鳶對張懷月的態度,玉鳶希望幾人在相處的過程中平安無事,懷月則意圖攪亂玉鳶的平靜。
帶著各自的心思,貌合神離的幾人坐在了同一個飯桌上。
“來來來,大家難得相識一場,今晚沒有外人,我們也別在意禮節,我關山月先敬大家一杯酒。”關山月站起身,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她飲罷再次斟滿了酒,衝懷月的位置端起了杯,一雙杏眼明亮有神地望著對方,“張懷月,我此次特地為你來到太息山,你我也要好好相處才是。來,你我喝一杯。”
“關二小姐……”懷月還沒說話,坐在他旁邊的懷風先著了急,“我哥自幼生活在太息山,不曾飲過酒,不如我代他陪你喝一杯如何?”
他說著端起酒杯就要飲下去,關山月卻皺了皺眉不滿道:“我是敬你哥哥酒,你替他算怎麼回事兒?”她頓了頓,繼續說:“一杯酒而已,也不算為難你,你說是吧,懷月?”
她故意這樣叫對方的名字,同時用餘光觀察玉鳶的反應。
坐在懷月旁邊的玉鳶本不想插入兩人之間的對話,然而,在關山月叫出“懷月”兩個字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身邊人發出的一股能量波動。她知道,懷月是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