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關山月自食惡果,玉鳶隻得對她勸:“好了小山月,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我在這裏自罰一杯,你就別再鬧了好不好?”
“不好!”關山月美目一橫,怒氣衝衝地瞪向玉鳶,憋了一下午的火總算是有了發泄口,“你與張懷月到底是什麼關係?憑什麼要為了他跟我過不去?你憑什麼……那麼冷漠地對我說話?”說到最後,她的滿腔怒火轉變成了委屈,連眼角都泛起紅血絲來。
說到底,她隻是討厭一切讓玉鳶重視的人而已。她自幼橫行霸道慣了,有了玉鳶這麼個朋友,就希望對方的注意力能夠全部在自己的身上,不願意她看其他人一眼。這樣的想法有些扭曲,卻也是她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你們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了,”原本打算做和事佬的懷風有些撐不住自己的笑容,迷茫又不安地問:“帝姬她怎麼會和大哥有聯係呢,他們根本就沒見過麵的啊。”末了,他望向玉鳶,忘記了兩人前幾日發生的矛盾,隻想尋求一個肯定的答案。
這時,連雙目失明的懷月也衝著玉鳶的方向露出莫名的笑意,可隻有玉鳶感覺得到,他在微笑的同時還暗自泄露著滿含威脅的能量。她毫不懷疑,若是不能說出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他會毀掉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
究竟是何時,她與懷月之間的關係竟變得如此危險與緊張了起來。玉鳶想不通,又覺得疲於應付。
還沒等玉鳶想好該怎麼完美地說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回答,關山月突然眼疾手快地伸出食指指向懷月的左手腕,“那條長命縷是你送給張懷月的吧?它的花飾很特別,我可不會記錯!”她有了證據,更加理直氣壯起來,“原來你們早就有了聯係,竟然還不願意告訴我,玉鳶姐,你是不是為了他才陪我來太息山的?”
“當然不是。”玉鳶頭痛地揉了揉額頭,她躲懷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為了他上山。
一旁的懷風聽到關山月的話後也坐不住了,“帝姬,原來你早就認識了大哥嗎?”他仿佛變成了一碰即碎的人偶,眼中充滿著受傷的神情,“你一麵說會娶我,一麵卻與我的大哥有著私密的聯係嗎?”
“哈?娶你?”關山月瞪大了眼,她雖然知道玉鳶與張家小兒子有些聯係,卻不曾想到他們倆竟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張懷風看了看詫異的關山月,始終不曾變化表情的懷月,與沉默不語的玉鳶,頓覺自己是個無地自容的傻子,他再也不願意留在這個房中自取其辱,強忍著淚水站起身道:“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說完不敢再看他們的反應,扭過頭朝臨淵閣跑去。自始至終,玉鳶沒有絲毫起身去追的意思。
“玉鳶,你、你真是個渣女!”關山月的小臉氣得通紅,事到如此,她也跺了跺腳,衝玉鳶喊了句:“我不想理你了!”說著賭氣地往臥室走去。
在短短的一小段時間內,這小小的廳堂中隻剩下了一桌子仍舊熱乎乎的飯菜和兩個自始至終沒怎麼說話的人。
玉鳶忽然將雙腳搭在身旁空了的座椅上,膝蓋彎曲,整個人蜷縮在一起,一頭銀色長發披散在臉頰上,麵容上看不出悲喜。
“對於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她平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