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塵光順著窗紙絲絲縷縷地滲入室內,照在少女光潔白皙的側臉與精致的鎖骨上,她的身上蓋著薄被,被子下麵不著寸縷的身體若隱若現。若不是被褥上的大片血跡與她臉頰上的淡紅血色相映,這必將是一幅唯美的畫麵。
而此時,少女倏地睜開她清明的雙眼,如羽扇似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她看著身側空空如也隻剩下淩亂床單的位置,翻身坐了起來。
“逃走了?”她此時已徹底恢複了能力與意識,稍微用神識在周遭辨別了一下,便自言自語地否定道:“不對……”她能夠感到,整間屋子已經被數十個武力高強的家夥包圍了起來。
她赤著腳站在地上,用手勾起昨夜被她丟在地上的衣服簡單地套上,將短罩衫披在肩上,而用來束腰的淺藍色錦帶則被她直接用在頭發上紮了個馬尾。昨穿過的鞋早已盡染幹涸的血色,讓她不想去穿。於是她就這樣赤著腳走到門口,若無其事地推開了門。
在大門敞開的刹那間,一把鋒銳刀刃迎風而至,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一縷銀色的發絲被斬落至鎖骨的凹陷處。
玉鳶看著麵前已戴上黑金麵具的男子,勾起一個慵懶中略帶魅惑的表情,“喲,大清早就這麼有精神,可是我昨晚沒有滿足你?”她此刻紮著高馬尾,整個人顯得比平日更加利落灑脫,可在場的任何人都無暇欣賞她的美。
“閉嘴!你再下去,我真的會殺了你!”景緊咬牙關,氣得渾身發抖。他麵具下的一雙眼紅通通的,細看之下還有淺淺的一層水漬。他從沒想過,自己竟如普通男子般會受到這般欺辱。
“想殺我?”玉鳶輕笑著伸出指尖彈憐刀刃,遊刃有餘的模樣讓人看了牙根直癢癢,“那你就試試好了。”
“你!”他縱使想要把她千刀萬剮,也不可能真的急於這一時,特別是在搞清楚那件事之前。
“不能殺我?”玉鳶不動聲色地用雙指拈住劍尖,“那就……接受我的報複吧。”她這樣著,徒手掰斷了景的寶劍。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嚇得愣在了原地,隻有景在呆滯了一秒鍾後立即下令:“給我一起上,把烏查氏玉鳶捉住!”他就不信,在出動了全部青麵軍的情況下她還會有法子逃脫。
景永遠不知道他錯得有多麼徹底,就像他不知道玉鳶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逃脫,而是……
在所有人蜂擁而上的同時,玉鳶反手直襲離她最近的女人,在扭住對方手腕的同時奪過她手中的劍,並直接砍斷了她的腦袋。滾燙的鮮血濺了一地。玉鳶翻轉著手中的劍,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繼續朝下一個人砍去。
在擊殺的過程中,玉鳶漸漸發現這支隊伍的構成有些奇怪,既有女性也有男性,且男性占的比重竟稍大些。算上秋蓬的飛雲堂,這是她第二次看到男子參與到殘酷的戰鬥中來。也許,在她深居皇宮的這些年裏,這種女尊男卑的格局在慢慢改變也不定。她這樣想著,身體發出的攻擊並沒有因此而減緩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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