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並沒有感覺到別人的視線,暗暗給自己鼓勁,一切都是為了早日回家。
“來了。”一早就在注意鄧科達行蹤的黑木提醒。
紅二用餘光一瞟,果然看到一位穿著銀質長袍的公子,搖著扇子,帶著幾個下人從一間書店出來。剛出門,隨從就撐開傘替他遮陽。紅二收回目光,恢複成天真的模樣,一邊吃著點心一好奇地四下張望,一個不留情地撞到鄧科達眼前,手中的那包糕點也散落一地。
“哎呀~”她嬌呼一聲,微微噘起嘴,心裏卻在呐喊,媽呀,我要吐了,太裝了。
“姑娘,你沒事吧?”一向憐香惜玉的鄧科達自然是扶住她,不管她有什麼目的,先軟玉入懷再說,待看清她的模樣後,哪怕有心理準備,他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豔和複雜。
“不好意思,公子,我一時沒看路。”紅二嬌羞地說,又可惜地看向地上的糕點,這可是她自己為了這次偶遇特別做的糕點,就這麼掉地上了,這犧牲也太大了。
“沒事,怪我擋了佳人的路。你沒受傷了吧?”
“沒有。我還把你的衣服弄髒了。”紅二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看著他衣服上的糕點印子。
“有了姑娘的點綴,我這件平平無奇的衣服可有趣多了。”鄧科達笑道。
若不是早知道他的底細,紅二怕是要被他親切的表像騙過去了。不過現在她是年少天真的小姑娘,自然地跟著笑笑。
“公子,你真有意思。”
“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我叫……”紅二暗想,為防以後撞名字,還是取個臨時的名字吧,這是第二十一號美人,就叫,“爾依。”
“依依姑娘。”鄧科達親切地叫道,暗暗打量了她一眼,一般女子見了生人頂多報姓,她怎麼卻報名不報姓呢?“姑娘是一個人上街嗎?”
“是呀。”她點頭,又覺得古代女子一個人上街好像不對,又搖了搖頭,“也算不是了。”
“到底是不是?”鄧科達笑嗬嗬地問。
紅二看了他一眼,充分利用現在的外貌,噘著小嘴說:“我不告訴你。”
鄧科達猜她大概是哪家嬌蠻的小姐,但她的舉止又不像大戶人家出來的,便說:“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家吧,你一個女子孤身在外,多有不便。”
“不用。”她擺擺手,故作天真地加了一句,“我知道回家的路。若公子無事,我就不打擾公子了。”
說完,她福了福身,側身一路小跑地拐進邊上的巷子。當然,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目光不善的人,不這樣怎麼讓人英雄救美呢。鄧科達見有心懷不軌的人跟著爾依也就是紅二,派人跟了上去,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回報出事了。他趕緊上前,拉住了正在撕扯爾依衣服的男子。
紅二現在正在巷子的角落裏,因為她演技有限,現在鄧科達所看到的影像全是虛擬。看到裏麵的爾依頭發亂了,衣服壞了,她也不得不跟著扯了幾下自己的頭發,撕自己的衣服。連戲還真難,她想。等鄧科達趕走了壞人,紅二才換回去。她現在哭得是梨花帶淚,想收也收不住。電流刺激是不是過頭了,她邊哭邊想。
“別怕,壞人已經走了。”鄧科達蹲下身子好聲勸道,卻發現她的衣服壞的跟剛才有些細微不同,他隻當是自己記錯了。“依依,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家在……”她抽抽咽咽地正要說,馬上又搖了搖頭,大哭著說道,“唔……我不能回家,我是偷偷跑出來的,要是現在回家以後都不能出門了。”
“那你總不能不回家?”
“我,我跟家裏說了去姑姑家住幾天,他們還不知道。”
“不如我送你去你姑姑家?”
“不去,姑姑家的表哥不是個好人。”她嘟著嘴,說:“我有銀子,可以住在客棧裏。”
這姑娘也太大膽了,鄧科達無奈地笑,故意嚇她,“你敢一個人住客棧?”
“我……”她一時語塞,好不容易略收的眼淚又有爆發的趨勢。
“姑娘若是放心,我家倒還有幾間空房。”鄧科達連忙說,可不敢惹她再哭,等查到她的來曆再送她回去就是了。
她搖頭,紅著臉打量他,“我娘說,不能跟陌生男人走。”
“可你住客棧,周圍住的可都是陌生人。相比之下,我可算是你的熟人了。”
她歪頭想了想,微微點頭,“那好吧,公子你是個好人,你家我敢住。”
鄧科達不由笑了,這女子還真是有趣,就不知這偶遇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