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智怒氣衝衝的回了後宮後,去了貴妃桃姬的椒房殿。桃姬已經聽說了朝堂上發生的事,見司馬智麵帶怒氣,不由笑了一聲。
“還不快給皇上上茶。”她笑道。
“你怎麼還笑,你都不知道前麵那些臣子都說了些什麼?”
“總歸不是什麼好話。臣妾還從沒有聽陛下說過有哪次他們不出來反對的呢,陛下總被他們添堵,還沒有習慣?”她俏皮道。
桃姬十五歲入宮,到如今已經是入宮五年了,又剛產下一子,但她那股子少女的嬌俏卻不曾變過。
“朕可是天子,怎麼能習慣!”
“那些大臣向來喜歡在雞蛋裏挑骨頭,陛下若是跟他們置氣,不是白白氣壞了身子。”
“你說的倒輕鬆,也不問問朕是為誰受得氣。”司馬智點了點她的額頭,接過宮娥遞來的茶。
“還能為誰,自然是為臣妾啦!臣妾為了生小皇子受了那麼多苦,若皇上為了別人,臣妾可是不依的。”她撒嬌道。
“好了。”他笑著摸了一把她細滑的臉,“你也就在朕這兒鬧鬧,怎麼不見你去氣氣那群大臣。”
桃姬是宮妃,按規矩是不能見外臣的。但她入宮前是長平候府裏的舞姬,曾讓兩位客人為她大打出手,後來這事傳到了司馬智耳中,他便傳她入宮。從此桃姬獨得聖寵,長平候很是乖覺地收她為義女,也是靠得這樣的出身,她後來被封為貴妃。朝中的大臣以前去過長平候府的都認識她,不少還叫她到跟前陪過酒,至於有沒有更深的來往,現下自是無人敢議論了。司馬智也聽說過一些,他說讓她去氣那群大臣,多少有打趣她出身的意思。
桃姬假作不知,笑道:“臣妾本也是生氣的,後來見皇上比臣妾還生氣也就不氣了。再說臣妾現在每日看著小皇子,心裏就像裝了蜜一樣,怎麼還氣得起來。”
“隻是看到小皇子嗎?”他打趣道。
“若沒有皇上,哪來的小皇子呢。”她在他耳邊小聲道,說完臉頰發紅,倒讓人更想逗她一逗。
司馬智看得心癢,苦於她還沒有出月子,隻能作罷。
桃姬卻很是體貼,說道:“陛下還是先回趟寢宮換身衣服再來,小皇子現在正睡著,還要一個時辰才醒呢。”
“那朕就依你。”他從善如流地回到寢宮,馬上宣了幾位美人玩樂一番。隻是這些美人到底無趣了些,沒有桃姬侍候得好。
這世間從來不缺溜須拍馬的小人。司馬智對桃姬寵愛甚重,以前她沒有產下皇子,一些大臣們都在觀望還算安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位新出生的四皇子明顯在司馬智的心中分量很重,說不定將來能取代太子也不一定。在太子麵前沒討著好的大臣,就動了心思想向四皇子示好,也就是向桃姬示好;也有不少大臣對送美人入宮更加熱衷,說不定這些美人中能有第二個桃姬。
朝堂中的暗潮湧動漸漸擴散,外麵的事且不論,明月樓中強行要求見珊兒的人多了。以前這樣的人也有,卻不敢太明目張膽,畢竟花街上的青樓每家都有些背景,蔡媽媽背後也是有人的。蔡媽媽每年分出去明月樓的紅例,也是為了遇事得到庇佑。但是現下那人顯然是不頂事了,連宅在屋子裏不愛出去的紅二都開始覺得最近樓裏亂糟糟的,有些烏煙瘴氣。一堆不知什麼公子大人打著各種旗號吵鬧,她聽得最多的,就是自稱與宮中某位妃子沾親帶故的。
一日,她正在屋內接待王祟林,就有這樣一位公子強行闖了進來。紅二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心裏已經不喜,便背過身不與他照麵。見對方出言不遜,王祟林自然不會放過護花的機會,上前與他理論。樓裏的人正好不便出麵,就由王祟林出手,紅二也第一次發現王祟林的口才很好,至少是在小瑚之上。她再一次確認,他是個裝老實的胖子。
發現說不過了,對方就想動手,可王祟林身邊也是跟著人的,還是有真材實料跟他走南闖北過的人,想對付幾個狗腿子一點也不在話下。當時,大家以為隻是一次普通的爭風吃醋,過了也就算了,也沒有把對方放的狠話放在心上。隻是第二天,紅二聽說王祟林昨天在回家的路上被官府的人給抓了,罪名是打劫。
家財萬貫的王祟林會去打劫?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紅二是不信的。尤其是她聽說被劫的是昨天來生事的公子後,她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說起來,這事也有她的原因,她與王祟林一直以來相處的都不錯,如今他被抓了,她怎麼也要表示一下。打聽清楚後,她便和小瑚拎上吃食去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