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到馬車前,剛剛在牢前碰過麵的大伯已經不見了,馬車邊上還站著一個車夫和一個身粗體壯的婦人,那婦人與來請她的侍女穿著一樣的服飾。那是一套素色的裙子,穿在年輕的小丫環上稱得上幾分清麗,但是穿在粗壯的婦人身上就有些怪了。
紅二也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看,尤其是她上馬車還是在人家的幫助下。也許這婦人就是來出力氣的吧,她暗想。她不太清楚王祟香的事,隻知道對方撐著家業,這樣一個人外出身邊帶著看著孔武有力的婦人也是應該。若不是她有外掛,以她現在的皮相也該帶個這樣的婦人,不然出事了光靠小瑚有什麼用。
進了馬車,紅二與王祟香見了禮便落了座。
“不知小姐喚我過來所為何事?”
王祟香打量了她一眼,對她的容貌也是驚豔了一把,“難怪小弟總愛往明月樓去,姑娘這樣的絕色連我也看了動心,何況那些男人。”
“小姐見笑。不過是個除了好看以外別無用處的皮囊,也就哄得人一時,怎能及得過小姐的才幹。”
“姑娘有的可不隻是好看的皮囊。”
“那也不及小姐萬一。”經過互相吹捧後,紅二期待地看著她,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
王祟香卻沉得住氣,說:“我與姑娘一見如故,不如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
還聊,我們才剛認識能聊什麼,紅二實在對古代女子間的交際沒興趣,便說:“樓裏還有事,今天怕是不方便。”
“那我們改天再約,可好?”她笑著問,語氣分明是不容拒絕的。
“一定。”紅二應付著點頭,心裏是一點也不想去。
“姑娘剛剛是去看了我家小弟了吧。”
來了,紅二心頭一顫,差點把這事給忘記了,都快上車的氣氛太好,她把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清新地拍馬屁上,都忘記了還有王祟林的事。馬上,她內疚地笑了笑,說:“這事是因我而起,讓王公子受苦,我深感不安。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小姐請盡管直說。”
“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和解,祟林下晌就能出來。”她為了讓那鬧事的消氣,送出去一個莊子,不過無妨,下個月就讓他們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她王家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肖想的,王家的人更是一個指頭也別想白白碰了。
“那我就放心了。”
“我卻還不放心。”王祟香打量著紅二微顫的睫毛,臉上的笑容略顯得沉重,“姑娘如此美貌,再呆在明月樓裏怕是還會遇上麻煩。這些日子洛陽也不平靜,不如姑娘住到我們王家來。”
說幾句話她就受不了了,還要住到一起去,這不是折磨她的心靈嗎,紅二腹誹,淡笑著拒絕,“怕是要讓小姐失望了。”
“怎麼,姑娘有什麼非呆在明月樓的理由嗎?”
“呆得還算自在,一時不想挪地方。”
“天下無不散之宴習,姑娘為什麼不趁青春正好,尋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總好過呆在明月樓裏為明日之事而苦惱。我們王家雖然隻是商戶,但是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敗,祟林又是個重情義的,斷不會虧待了姑娘。”
“王公子自然是好的,若是想找一個人托付下半生,王公子這樣的就極好。”
“你不願找人托付?”王祟香算聽出來了,她呆在明月樓是別有圖謀的。
“小姐想找人托付?”紅二打趣道,在她看來像王祟香這樣的女強人信自己比信男人多一點,她既然不願找男人又何必要勸別人。
“你覺得我找不到?”王祟香目光一冷,見她麵帶不解才知她是無意。無奈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腿,她苦笑一聲,“像我這樣的廢人,想要找人托付也不能,也就隻能靠自己了。”
紅二才知道她的腳不能走,一時也不知要怎麼勸她,再說人家身殘誌堅妥妥女強人一枚,她要勸的那些話怕是沒什麼用,半晌也隻能呐呐地說:“抱歉,我並不知曉。”
“能讓有名的珊兒姑娘如此失態,這腿也廢得不虧。”她笑道,像是一點也不在意。
紅二尷尬笑笑,朝著黑木抱怨,“你怎麼也不說一下,也讓我事前有個準備免得說錯話。”
黑木剛掃描了一遍王祟香的身體,說:“因為她是女性,我也就沒有查她的資料。不過她的下肢癱瘓是因為神經受創壞死,用我們的技術是可以冶愈的。”
“再說了,也不熟。”
“珊兒姑娘,你聽說過神女門嗎?”王祟香忽然問起。
“神女門?”她怎麼會提起神女門,這不是之前隨口亂造的嗎,紅二不解地看向王祟香,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倒是聽人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