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自然不會明白這個在樓裏不可一世的小少女對外麵世界的恐懼,不過跟樓中其他女子相比,容貌平凡的她至少還有選擇。
兩人興致勃勃地逛了一大圈,小瑚還帶著紅二去了幾間沒有人的大宅,裏麵的小花園因沒人照看頗有些野趣。一直到了日近西斜,兩人才回明月樓。
“明月樓就在前麵,我們可以從後門走,先去廚房吃個點心。”小瑚朝前一指說。
紅二開了地圖才發現前麵就是明月樓了,小瑚一開始就是繞著明月樓外圍在走。她今天走了不少路,腿都走酸了,她明明可以不用靠這個消耗能量。幸好今天不是要待客的日子,她想,回去要好好睡一覺。走進明月樓後門所在的巷子,她忽地看到後門台階邊上坐著一個青衣男子,他的頭靠在牆上像是睡著了。
“大白天就喝多了。”小瑚小聲諷刺道,手上卻拉住紅二像是在害怕。
有黑木跟著,紅二還真不怕危險,但她怕麻煩。當走到男子近處時,她就發現他手臂上有一道傷口,上麵的血漬顏色發黑,好像是中毒了。她要不要救他,感覺很符合她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中的套路,而且這人長得不錯還有點眼熟,就在她回憶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小瑚拉住她加快了腳步。
“姑娘,別管他,我們快走。”
像是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原本閉著眼靠在牆上的男子睜開眼,淡淡地看著兩人。他的手指動了一動,最後還是沒有伸向她們,看向她們的目光卻隱隱還帶著期待。這人還挺好看,這麼好看的人她照理不應該忘記呀,紅二暗想,終於在黑木的提醒下,記起這個人是誰了。這是太子司馬廣,這套路就有點深了,她想,把帷帽摘了下來。
“殿下,得罪了。”她上前輕聲說道,把帷帽戴到了他的頭上。
司馬廣也已經認出她來,心裏莫名有些安心,這個連司馬卜也不怕的女子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
“姑娘……”侍宴那天小瑚一直在後台並沒有看到太子,也就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份,剛才珊兒說話的聲音又很輕,她並沒聽到那聲“殿下”,隻以為心善的主子忍不下心來想要出手相救。
“是我的熟人,幫我扶一把。”
“是。”既然是認識的人,小瑚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對自己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她拍開後門,馬上叫了幾個相熟的丫頭來幫忙。珊兒本來想自己扶的,現在都不用她動手,人就被抬進了她的屋裏。來幫忙的丫頭還識趣的很,什麼也沒問就離開了。
“姑娘,要去請大夫嗎?”小瑚記得那個人好像是受傷了。
“不用,傷得不重,你去廚房要些滋補的湯水就行。”紅二拿掉戴在他頭上的帷帽,翻了一下他的眼皮假裝檢查了一下。
“好。”小瑚連忙答應,急匆匆地去了廚房。
情況當然沒有紅二說的那麼簡單,不過對她來說也並不難。
“黑木,能配出解毒劑嗎?”
黑木沾了一點他傷口上的血分析了一下,說:“能。”
沒一會兒,解毒劑就配好了,黑木從他的心髒注射了進去。昏迷中的司馬廣猛地抽搐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的意識好像回來了,慢慢地睜開了眼,他看到周圍陌生的環境和眼前這個熟悉的女子。
“多謝姑娘相救。”他欠了欠首,說:“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竟然還有時間管什麼禮數,紅二偷偷翻了個白眼,麵上淺淺帶笑,“舉手之勞,殿下不必掛齒,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司馬廣搖了搖頭,見自己手臂上的傷並沒有包紮,略有些意外。“我昏了多久了?”
他手臂上的傷並不深,血也已經止住了,紅二一時就沒理,反正危及他生命的是毒,毒解了傷口包不包紮都無所謂。隻是他的問題,倒讓紅二很難回答,照一般的套路他至少也要昏個半天,可是現在他昏了不到一小時毒就解了,紅二自己都覺得昏的時間有點短,她不應該那麼快救醒他。
“你怎麼給了那麼強效的解毒劑。”她朝黑木抱怨。
“我怎麼知道,你也沒說要慢慢解呀。”黑木無辜地瞪了她一眼,對她的甩鍋行為表示不滿。
紅二也知道是自己沒想周全,無奈地笑了笑,她對司馬廣說:“也沒一會兒。正好我有一顆解毒丹就先給你服下解毒,很快你就醒了,你看我連你的傷口都沒來得及包紮呢。”
司馬廣知道自己中了毒,從來人的態度來看,這毒應該很厲害才對,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解了。
“姑娘知道我中的是什麼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