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巷子口停好後,也擋住路過的人的視線,陳伯坐在馬車上朝陳嬸使了個眼色,讓她快些把紅二搬過去。
陳嬸為難地拖著麻袋,朝陳伯喊道:“我一個人拖不動,你來幫把手吧。”
“少廢話,快點。”陳伯惡狠狠地說。
陳嬸無奈,隻得費力拖著紅二。黑木也很無奈,照她這樣的拖法,紅二的腳後跟非受傷不可。它遲疑了一下,偷偷在紅二的腳下裝了滑輪,陳嬸頓時覺得省力多了,她也沒在意,以為是自己發了狠把力氣使出來了,一鼓作氣把紅二拖到了馬車前。
馬車有半人高,光憑她一個人是抬不上去了,陳伯也明白,不得不跳下馬車幫她一起抬。兩人試了好幾次,要麼是紅二的頭撞到門框上,要麼是她的大腿撞到座位上……好不容易把紅二推上了馬車,陳嬸也跟著上去想先鑽進馬車再把裝著紅二的麻袋拖進去,不過為了低調他們這次用的馬車並不大,陳嬸在進去車廂內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紅二的手指。當然有黑木在,她並沒真的踩到紅二的手指,他們也沒有真的害她東撞一下西撞一下。
黑木站在馬背上是一刻也不敢鬆懈,生怕紅二不小心受傷,這兩人實在太不小心了。躲在暗外的暗衛也這樣想,剛剛紅二腦袋撞到車廂門框時發出一聲很大的聲響,聽著都痛,一開始以為紅二是假裝被迷昏的兩人這下子都在懷疑紅二是真的被迷藥迷暈了,怎麼可能,堂堂神醫竟然中了迷藥?這世上有這麼厲害的迷藥嗎?
等馬車平穩地行駛後,黑木和暗衛都鬆了一口氣。跟前麵的巷子一比,後巷比較僻靜,陳伯駕著馬車越走越偏,很快到了一處破舊的院落,邊上的人家見有人駕著馬車來還覺得稀奇,一見馬車停在了那個院落前便紛紛避開,不敢再上前張望。陳伯敲了敲門,沒一會兒裏門猛地開了,像山一樣壯實的男人堵在門前冷冷瞪著敲門的人,見是滿臉堆笑的陳伯,他滿臉的煞氣才緩緩。
“人呢?”漢子麵無表情地問。
“在馬車裏呢。”陳伯忙不迭地說。
漢子走上前掀起車簾,看向嚇得握緊衣擺的陳嬸和她腳下的麻袋。伸手把麻袋拎了出來,他朝外麵看了一眼,便招呼兩人進屋。等進屋後,他把麻袋放地上一扔,解開了綁在上麵的繩子。
急忙地麻袋扔下的地方加墊子的黑木簡直怒了,肉票難道沒人權嗎,像貨物一樣亂扔,要是受了一點傷你們賠得起嗎,這一路為了保護紅二不受傷它費了多少能量,早知道還不如直接把犯人抓起來一層層盤問。它現在總算知道了紅二那句“別……受傷”的真義,她說不定早料到了自己後麵的處境。不過不讓她受傷是它作為一個助手基本的職責,身份高貴的它怎麼可能連這點也做不到。
正想著,打開麻袋後的男人捏著紅二的臉頰認真看了看。她的模樣不難認,平日常常跟著荀朗在外遊玩,估計半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她的長相。男人確定是她後,又對她會中迷藥這事充滿了懷疑,怎麼說也是個神醫怎麼可能嚐不出遊醫手中的那些不入流的迷藥呢。這樣想著,他不客氣地打了紅二兩巴掌。黑木急忙替她擋了,再在她臉上弄出傷痕。男人手勁不小,兩巴掌下去她的臉都腫起來了,見她這樣都沒醒他便猜她是真的中了迷藥。黑木也在發愁他的手勁太大,為了讓他打下去的手感真實,它給紅二防護不敢加得太厚,紅二本身的臉型又比思儀的臉型要大,導致他那兩巴掌的力道還是有一部分落在她臉上。
看到她臉上的真實發紅的皮膚,黑木有點犯難,這次她醒了會不會暴走,會不會把錯怪到它身上,它真的盡力了。
院中的人自然看不到隱身的黑木正在舔舐她的臉。男人把昏迷的紅二又綁了一遍後看向屋內,邊上欲言又止的陳伯陳嬸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屋內精幹的中年男子。
“想不到你們真能把人帶過來,雖然還帶了其他人過來,不過我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