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念知恨得牙癢癢,倘若可以,她恨不能將他變作小灰。小灰毛茸茸諂媚的樣子多可愛呀,不像現在,存心氣她呢!
把白紙鋪在桌麵,兩人各執一邊。
都專注地開始作畫。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更為密密匝匝了,大團大團的雪絨歡快地跳躍飛舞。
祁景遷抬頭看了眼小窗,又側眸望向身邊的女子。
她神情認真,素手執筆,幾縷發絲懸在空中,隨著動作微微拂動,墨香四溢。
所謂歲月恬淡,想來也不過如此!
祁景遷笑著收回視線,埋頭繼續作畫。
奚念知畫到一半,有些手酸地停筆,她憑記憶勾勒了一副戲雪圖。
大灰狼蹲坐在雪中,望著三隻小狼崽嬉戲玩耍。
不知他們這裏飄著雪,森林那兒是否也一樣?
三隻小狼崽,還有黃狸貓它們都還好嗎?
她有些想念它們了,他也會想念嗎?
目光落在他認真作畫的臉頰,奚念知有些好奇他在畫什麼?
抿抿唇,她忍住一探究竟的衝動,揉了揉手腕,繼續專注自己的畫作。
這可是名譽之戰,如果今兒不扳回一局,她可以想象出今後悲慘的日子,他肯定還會拿那副“梅花餡兒包子圖”來取笑她的。
卯足了勁,奚念知靈感聚集,將三隻小狼崽畫得嬌憨可愛。
狼大最愛裝“老成”,它要是見著雪,哪怕稀罕,也得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但它眼睛騙不了人,總是會誠實的泄露出內心想法,所以狼大的亮點在那一雙“我明明很好奇但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奇”的眼睛上。
狼妹性情嬌憨,奚念知“安排”它和狼二撲來撲去地玩雪團。
越畫竟越是想念。
之前皇上那幾道聖旨已經下達,想必它們應該安全了吧?
奚念知畫完最後一筆,怔怔盯著畫中的狼崽們出神。
“畫得果真形神俱在,你想看看朕的嗎?”
溫軟含笑的嗓音響在耳畔,奚念知微驚,驀地扭頭。
哪知他就近距離站在她身側,她這一轉,額頭輕輕擦過他的下巴。
奚念知下意識想退後,他卻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輕輕一扯,便將她拉入到他胸膛。
俯首望著她,祁景遷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後,一本正經道:“你身後是硯匣,若潑了墨,豈不是渾身都黑乎乎的?”
奚念知:“……”真是的,想抱就抱嘛!何必找理由?
她忍住笑意,伸手環住他脖頸,順著他說法道:“是呀,一身黑乎乎倒是其次,若是將皇上寢宮的地板弄得一團糟糕,臣女該當何罪呀?”
祁景遷:“……”
殿內靜寂,宮婢太監早已退去。
他掌心輕貼在她背部,聞著彼此砰砰顫動的心跳聲,奚念知將下巴擱在他肩上,視線望向桌上他所繪的丹青。
畫裏也有三隻小狼崽,還有隻嬌小可愛的黃狸貓。
原來他們兩人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它們會想我們嗎?”
“會的……”祁景遷吻了下她頭發,“等成了親,找個時間,朕帶你回洪家村,咱們去看看它們,那時它們應該有小狼大小狼妹了!它們肯定也和它們爹娘一樣嬌憨可愛。”
“嗯,好。”
祁景遷挑挑眉:“既然如此,為了早些時日得空去看它們,你便早日與朕成親如何?”
奚念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