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九十九朵玫瑰花(1 / 2)

天下著很大的雨,人們打著傘,雨水從傘沿上落下的時候,連成了水線。

酒店的門口停滿了車,名種豪車,寶馬,奔馳,法拉利,瑪莎拉蒂,人們微笑著從車裏走下來,走到我們的麵前,握著我的手,對我說:新婚快樂,親娘真漂亮,你小子,有福氣啊。

雨穿著潔白的婚紗,像個仙女一樣,她的手裏捧著一束粉色的玫瑰花,玫瑰花中是白色小點的滿天心。我穿著西服,皮鞋擦的鋥亮,因為淋了雨,雨的臉上還有水,讓她的美多了幾分柔嫩。

她摟著我的胳膊,對人們客氣地笑著,扮演著一個好媳婦的角色。

“大灰狼,我曾經做過這樣的夢,我夢見我們結婚了,來了好多人,好多轎車,沒想到這比我夢到的還要豪華唉。”

我笑,我很開心,能跟雨這樣的女孩結婚,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是啊,我也做過這樣的夢,真不敢相信,成真了,能取到你,我真是倒了黴了,這得花多少錢啊!”我說。

雨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一下,低聲對我說:“大灰狼,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不許騙我罵我,要關心我;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

“你以為你是河東獅吼裏那個小潑婦嗎?你背這台詞用了多久,一晚上還是兩通宵。”

我用我認為夠怪的眼神回頭看她。

啪,我的眼前,一輛別客車撞了我們用來結婚的婚車,一輛租來的加長林肯。

這車一小時就好幾百呢,我正要找司機理論,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對我說:

“姓許的,起來了,不知道這是上班的時間嗎?”

我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孩,一個看上去像是我欠了她很多錢的人,我揉了揉眼睛,沒好氣地對她說:

“上班就上班,你吼什麼吼?好不容易做個夢,都被你給攪和了,這損失你陪的起嗎?”

“看你那樣,一副豬哥相,把口水擦了,人家客人指定要你幫她染頭發,老板馬上要來了,要是他看到你上班時間睡覺,有你好看的,這個月的獎金不要了可是?”

蓉怒氣衝衝的說,蓉是我的同事,她總是一副八婆的表情,明明是一洗頭妹,非把自己當成老板娘。

“我又沒欠你錢,凶什麼凶?”我說,說完我就不理她,我走。

我不是個交際的高手,特別是跟女孩子,我最拿手的方法,就是吵上一句,在對方還沒有組織好回擊詞語的時候,轉身就走。蓉的反應會是什麼樣,我不在乎,大不了就是胸脯一起一伏了。

我習慣了不在乎,不在乎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這也是我沒朋友的原因。

點名讓我理發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女人,這女人我似乎在那裏見過,但卻想不起來,不過有一點我是肯定的,她不是我的常客,我的記性很爛,記不住人的名字,但我剪過頭發的女人,我一定會記得她的樣子。

“修一下流海就好了,聽說你的技術不錯。”

女人微笑著說,很和藹,隻是看我的時候,眼神怪怪的,有點像警察看小偷,讓我感覺很不自在。

“噢,好的。”

我避開了她的目光,讓她坐在騎子上。

我幫她修流海,她跟我說話,她問我:“小夥子,你多大?”

我說:“我十八。”

她又問我:“你叫什麼?”

我說:“我叫許斌,文武斌。”

許斌是我的名字,也許是父親希望我文武雙全,給我起了一個好名。不過他最終失望了,我不但文武雙全,而且還成了一個父親最不喜歡的那種人,跟女人打交道,有時候說話不得不娘的理發師。

她又問我:“你現在一個月收入多少?”

我是一個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講太多話的人,就算是熟悉的人,問及這些問題,我也很不喜歡回答。

前兩個問題,我答是因為不想得罪客人,但這第三個問題,實在是我最討厭的,因為我的工資很少,少的每一個月都得借錢花,她的這個問題,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我說:“我拿多少錢?好像跟你理發沒關係吧?你為什麼要問我這些問題?”

對一個顧客這樣說話是很不禮貌的,我因此還挨過幾次老板的訓,不過我並沒打算變成一個好脾氣的人,不對,是我沒辦法忍住我的壞脾氣。

女人倒是沒有生氣,對著鏡子,對我笑了笑,這個笑容太熟悉了,可是為什麼這麼熟悉呢,我想不起來。

剪完了發,她付了錢,又對我笑,笑的我不敢看她,於是我低頭,我玩手機。

我心想,這女人不會是有病吧,幹嗎老對我笑,我知道我是帥了點,但你這明目張膽的勾引,有點不好吧!人家可是白花大美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