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感覺臉一陣陣滾燙,大腦裏全是不堪的畫麵,我不是純潔的小孩,這樣的誘惑實在是很大。
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陸白雪,她看著我問:“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說,我的心跳的很厲害,那種東西,我是既排斥又喜歡。
“噢,看你的樣子,可不太好。”陸白雪說著摸我的額頭,她大概是以為我發燒了。
她的手一碰到我的額頭,我感覺自己的整個人都不受控製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壓在了樓梯扶手上,向她親了過去,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雨的聲音,雨在說:“大灰狼,你在幹什麼?”
我愣住了,感覺渾身被冰水激了一下,急忙放開了陸白雪,連說了好幾句對不起。
“你怎麼了?沒事吧。”陸白雪好奇地瞪著眼睛看我。
我搖頭,我向樓下走,在看到了大廳裏櫃式空調後,飲水機的旁邊,雨站在那裏,她的頭發濕漉漉的,像是剛洗過,穿著虎頭拖鞋,粉色的睡衣,她在對著我笑,那是我第一次去雨房間時,雨洗完澡後的樣子。
她似乎在笑,可又似乎在發怒,我看不清楚,幻覺,我知道那是幻覺,我閉上了眼睛,再睜開她還在那裏,一動不動,雙手插在口袋裏。
“艸,離我遠點。”我對著她吼了一聲,我有些害怕。
“許斌,你怎麼了,你罵我幹什麼?”老板娘回了頭,她正在接水,一臉的茫然。
“是嫂子啊,我看錯了,對不起。”我說。
“沒事吧?”老板娘皺眉問我,看我的眼神異常的奇怪,就像看一個正常人忽然發了瘋。
“沒事,沒事。”我急忙出了門。
大街上的風一吹,我清醒了好多,那些畫麵從我的腦海裏消失了,我心想,難道雨死了,她的靈魂來看我了,我是無神論著,說完我就覺得自己有些好笑。
我們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失敗是我們……
手機鈴聲設的是無間道,劉德華唱的主題曲,從看了那部電影後,我喜歡上了那段,無間地獄的話,電影裏那兩個主角活在無間中,其實我們普通人往往也活在無間之中,不隻是電影裏的他們人性在扭曲,帶著麵具在做人。
現實中的我,我也覺得這樣,我不喜歡小姐,但我不表現出來,我討厭很多人,但我不說出來,我還會在人家麵前誇上兩句。我喜歡的人,我卻往往不敢直麵,我想去找雨,可我又壓抑著自己,生活像個地獄。
電話是我好久沒有聯係的曉雯打過來的,曉雯在電話裏哭著對我說:“哥,關傑讓人打了,斷了一條胳膊。”
“你別急,你現在在那裏,我馬上到。”我說。
“在縣醫院裏。”
“你等我。”我說。
隨後我又打了馬飛的電話,讓馬飛開車送我,我現在和馬飛成了朋友,他給包工頭張老板開車,晚上下班了,我時常會叫他送我,他倒也挺爽快。
不到五分鍾,馬飛就出來了,腰帶都沒有係好。
“去縣醫院,快點。”我說。
關傑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其實我並不難過,他是我的好朋友,可我並沒有真心把他當成兄弟,我這種單親家庭長大的人,性格比較怪,也比較孤僻,很難把什麼人當成兄弟。
我急是因為曉雯,我見不得她受傷,除了父親外,她算是我最親的人了。
馬飛看我急,什麼話也沒說,開飛車的速度,把我送到了縣醫院,我讓馬飛在醫院外等我,我進了醫院。
手術室外,曉雯坐在冰冷的鐵椅上,低著頭,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哭成了淚人,我問她:“人怎麼樣了?”
“哥,三個人打的,打斷了一條胳膊,我怎麼辦啊!”曉雯說著,撲在了我的懷裏。
曉雯本來就嬌小,這時候的她感覺像個十四五歲的小孩,無助而無力,我摟著曉雯,心裏說不出的難過,我拍著曉雯的背說:“有哥在,凡事有哥。”
就在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我長大了,我能扛起很多東西,我要幫曉雯扛下一片天,我要照顧這個脆弱而敏感的女孩。
曉雯哭了好一會後,才安定了下來,擦著眼睛,對我說:“哥,我不想找你的,可是關傑家裏沒什麼人,我不敢跟小姨說,我不認識能幫上忙的人。”
我知道曉雯是沒有辦法了,要不然她不會找我的,有些事情很模糊,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
“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