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一陣飛禽尖銳的鳴叫將秦觀從夢境中拉回現實。秦觀猛然睜開眼睛,與降落在樹枝上的貓頭鷹對望一眼,鬆了口氣,待緩過神來,才發現衣衫早已被汗液浸濕,口幹舌燥的感覺此時湧上來,令秦觀心頭一陣煩躁。
樹蔭遮天蔽日,令人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秦觀尋了一處水潭,痛飲之後又清洗一遍身體,那種煩躁黏膩的感覺才消失不見,渾身上下通暢無比。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秦觀總感覺脊背發寒,好像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四下打量,周圍依然寂靜無聲,並沒有什麼異常。
“奇怪,可能是噩夢的緣故吧。”秦觀甩甩頭,驅散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抬腳繼續趕路。秦觀離開後不久,一陣窸窣之聲自幽暗的草叢穿出,一襲灰影一閃而過,朝著秦觀前進的方向悄無聲息的追逐而去。
一路風平浪靜,除了身後時不時被人注視的感覺,秦觀再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倒是一路上斷斷續續,遇見了不少稀有的靈藥。百年份的老參,大如臉盆的靈芝,秦觀都一一納入須彌戒中。秦觀甚至還收納了一張新鮮的蛇蛻,上麵的黏液還未曾揮發,這讓秦觀著實緊張了一番,生怕被毒蛇巨蟒襲擊。直到小心翼翼的走出數十裏地,他這才放下心來,全速向藥穀趕去。
昆侖墟靈氣濃厚,秦觀倒也不懼靈力的消耗,隻是不斷的運轉靈力流轉在雙腿的經脈中,一起一落間便是數米。整個人如同飛舞的蝴蝶,輕飄飄的穿梭在林間。一路除了偶爾收納一些靈藥,秦觀不再做任何停留。不時出沒的毒物野獸,越來越險峻的地形,昭示著秦觀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空氣中蘊含的靈氣也更加濃鬱,而且在其中秦觀甚至感受到了一絲藥香,這不由的令秦觀心生歡喜。
越過數座山丘,樹林漸漸變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越來越多的水潭,溪流,與沼澤。周圍的改變引起秦觀的注意,秦觀知道,這種潮濕的環境最為適合靈藥的生長,而自己已經到達了昆侖墟中的藥域。
此處即是靈藥的天堂,在外界難得一見的迷藥在這裏大規模生長。秦觀取出地圖,放緩步伐,一邊行走一邊慢慢搜尋。“何首烏,地黃精,一葉子……”一味味靈藥的名字自秦觀口中傳出。作為藥長老的徒弟,又是藥修,秦觀自小接觸的便是各種各樣的藥材,因此深知這些靈藥的重要性。
甚至在秦觀看來,昆侖墟中的藥域比其他的器殿,盛產天材地寶的寶象都來的重要!靈器與材料,終歸是外物。但靈藥,諸如伐髓草此類,即使一個人此前庸庸碌碌,資質平庸,但服用過後,洗筋伐髓,修道之路從此坦蕩如砥,可造就一代天才之名!與隻是增加戰鬥力的靈器相比,差距不言而喻。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資心理,秦觀將看到的藥材全都收入囊中。秦觀心裏充滿了慶幸,還好準備的容器夠多,不然見到如此多的藥材,讓秦觀生生放棄,還真是肉痛無比。
一路找尋,半天功夫過去,秦觀停在一座瀑布麵前。“奇怪,到此處已經無法前進了,前麵就是懸崖,難不成伐髓草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秦觀抬頭看著眼前數百丈的懸崖,瀑布從懸崖上方跌落,周圍水汽蒸騰,一片霧氣茫茫,不禁感到一陣失落。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沒想到竟然要無功而返。”秦觀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一塊青石上,隨手撿起一塊石頭,在青石上摩擦。許久,秦觀平複一下失落的心情,用力扔出石頭,拍拍手就準備返回昆侖城,“雖說沒有伐髓草,不過也拿了不少靈藥,算是不虛此行。”
突然,秦觀意識到一個問題,全身如同電流經過,驟然一個激靈,“扔出去的石頭砸在峭壁上,為什麼沒有聲音?難道說……”秦觀一陣狂喜,連忙又撿起一塊石頭,向著瀑布扔過去。石頭穿過瀑布,竟然毫無阻礙的繼續飛行,而不是撞到峭壁後落進水潭中。
“瀑布後麵,是空的!”
秦觀後退幾步,猛然一個助跑,隨後身輕如燕,向瀑布躍去。果然,被瀑布澆成落湯雞後,秦觀驚喜的看著眼前的場景。這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方圓百丈有餘,高也有數十丈。略微適應昏暗的環境後,秦觀手中凝聚出一團靈氣,借著靈氣的微光,溶洞內的景象在秦觀眼中逐漸變得清晰。
“伐髓草!”秦觀一眼便看到眼前一塊臉盆大的鍾乳石,在洞頂跌落的流水侵蝕下呈現凹形,其中生長著一株青翠如玉的靈藥,“無土而生,孕於石中,其質如玉,其色蒼翠,頂開六葉,食之伐髓。”秦觀輕聲默念藥長老教授的辨識方法,比對好幾次,方才確認眼前這株如同蘿卜一樣的靈藥,就是自己尋找的伐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