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緩緩的腳步聲傳來,吳用眉毛輕挑,嘴角翹起,露出得意的微笑:“怎麼,不跑了?嗬,這才是聰明人應該做的選擇。”隨即抱臂站在原地,等待著“柳芽衣”的出現。
在戲謔的目光中,秦觀的身影出現在吳用的視線之中,後者笑容陡然凝固,整個人頓時為之一滯,顯然秦觀的出現,與吳用意料的場景截然不同。
吳用挺起身形,先發製人道:“不知是何方道友,可曾見到一位女子經過。”秦觀站定,麵帶微笑拱手道:“在下玉衡派秦觀,道友方才追趕的女子是我的師妹,不知舍妹何處得罪,秦觀在這裏先行向道友賠個不是。”
吳用看見秦觀這般謙卑姿態,當下心中戒備便消散而去,語氣中不由帶上輕視與囂張之意:“我乃歸元宗弟子吳用!那柳芽衣先是偷了我看上的靈器,而後用花言巧語騙走我的女人,望道友行大義滅親之事,告知在下柳芽衣行蹤,吳用感激不盡。”
瞥了一眼吳用後麵一瘸一拐走來的巧兒,秦觀心中了然,取出那柄漆黑長刀,緩步於吳用麵前,娓娓道:“你的……女人芽衣已經釋放,現在我將這靈器歸還道友,望道友看在我師傅以及爺爺的份上,放芽衣一馬,日後若有機會,秦觀定當登門拜謝。”
“你的師傅和爺爺是誰?”吳用有些不以為然。秦觀嗬嗬一笑,道:“我是玉衡派藥穀長老玉虛子的親傳弟子,玉衡掌門玉衡子正是在下之祖,恕我愚鈍,險些辱沒了師門名聲。”
吳用聽到秦觀這般說辭,不由心生忌憚,於是麵露凜然,收起跋扈姿態,接過長刀,收入須彌戒中。沉思片刻後,道:“既然秦師兄出麵,我也未曾虧了什麼,那此事就此……”
話音未落,吳用身後突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秦觀你倒威風,在這裏大放厥詞,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秦觀與吳用同時轉頭看去,待看清來人,秦觀臉色不由一變。
“陳師兄,”吳用倒是顯得頗為高興,“你來的正好,那賤人我已經追回,靈器秦觀兄弟也已經歸還於我……你們認識?”看著興高采烈的吳用,陳世美不由臉色發黑,卻礙於歸元宗的麵子,不好發作,隻得不去理會吳用,向著秦觀冷哼道:“又是你放跑了柳芽衣?”
陳世美不由極為鬱怒,本以為這次在昆侖墟中,無人阻礙就可以得手柳芽衣,待生米煮成熟飯,再威逼利誘,不愁柳芽衣不服從,隻是沒想到,又讓秦觀壞了自己好事。眼前浮現出柳芽衣玉體橫陳,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香豔場景,陳世美不由怒火攻心,當下語氣也隨之一變。
秦觀不卑不亢,微笑道:“師弟看芽衣受人所脅迫,不出麵解決,讓外人得知,可有損我玉衡名聲。”陳世美聽到秦觀搬出玉衡來打壓自己,怒極反笑,腰間靈劍“鏘”一聲出竅,劍身震顫,發出一陣狂暴的劍鳴。
“陳兄息怒,”倒是吳用趕忙上前按住陳世美劍柄,低聲道:“陳兄與這秦觀同出一脈,難道會不知道他背後是誰,三思啊!”陳世美尚未答話,一邊似是陳世美的影子一般如影隨形的三寸丁冷笑道:“你有所不知,他師傅不過是玉衡眾長老中修為靠後的一個,而玉衡掌教也早已出山遊曆,多年未歸,他方才所說,隻是欺瞞你無知罷了。”
吳用心中了然,不禁臉色微紅,“這小子欺我不知曉玉衡情況,害我在陳世美麵前出如此大醜,定要這小子付出代價!不如賣陳世美一個人情,於我有利無害!”念及此處,吳用側身讓開,笑道:“既然是陳兄宗門內部私事,那吳某便不再插手,陳兄請便!”
陳世美嗬嗬一笑,拱手道:“那陳某先行謝過吳兄成全。”隨後使個眼色,三寸丁與穀樹皮會意,三人呈鼎足之勢,向秦觀圍攏,緩緩將秦觀逼近懸崖邊。
“你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今日我若不出手教訓,難解我心頭之恨!日後兄弟們也必不會服我!”陳世美俊郎的臉龐此刻滿是猙獰,暴喝一聲:“丁磊,動手!”
未等秦觀反應過來,三寸丁矮小的身形陡然消失,隨後秦觀腳下的地麵隆起,一雙肉手自其中伸出,如鐵鉗一般緊緊鎖住秦觀雙足,順勢一拉,秦觀便失去平衡,直挺挺倒在地上。
穀樹皮隨後躍起,雙臂張開,如猿猴一般急速墜落,雙膝重重壓住秦觀雙臂,在二人電光火石間的發難中,秦觀來不及做任何應對,便已失去反抗之力,在二人壓製下躺在地麵,動彈不得。
陳世美猙獰的麵孔映入秦觀眼簾,秦觀不由極為憤怒,強忍著四肢傳來的陣陣壓迫,開口斥罵道:“陳世美!你這畜……”話音未落,陳世美劍鞘猛然砸落在秦觀的臉龐。秦觀隻覺得腦中一陣恍惚,聲音隨之戛然而止,秀氣的臉頰頓時腫起,一抹血色自秦觀嘴角滲出。
“扒開他的衣服!”陳世美森冷的聲音響起,穀樹皮騰出雙手,“刺啦”一聲撕開秦觀的素色長袍,秦觀的胸膛及小腹頓時裸露在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