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付清綾結婚後,可謂是夫唱婦和了,顧生在研究所內工作學習,付清綾也隨同著他到了那麵,去某所中學當了一名老師。兩人的生活雖沒有大富大貴,也是有滋有味。陳雨霖近些年好像都沒有回國。餘夢還在繼續她的學業。
溫沁畢業後,沒有回家鄉,也沒有留在學校這邊。她去了外地,不太富裕卻別有風情的小地方,當了一名中學老師,主要教化學。在學校過了幾年安穩日子,出了校門,才發現社會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自己兼職那幾年也沒積累到什麼經驗,隻是有些厭惡人際交往這些事情,她看不慣的,憋在心裏又難受了,說出來又得罪人了。或許是這樣,所以她最後才選擇定居在這裏吧?
剛開始來到這裏的時候,她萬念俱灰。那時,她投了至少一萬多份簡曆,參加了很多場麵試,被拒絕了很多次,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時候,她不知道該跟誰說自己的苦楚。每個人在人生間活著都不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每個人都很忙,沒有人願意聽一個失意者的牢騷。家裏,基本算是沒有什麼往來了,沈阿姨的兒子結婚了,家裏重新裝修了新房,她的房間,已經被當做雜物置放處來處理了。溫沁很少回去,沒有什麼可念想,也沒有可牽掛,一個人,像無根的草那樣,隨風飄搖,來到了這個樸實的小鎮。
教的高中,學校裏老師不多,所以溫沁有時候除了教化學,也會教教英語或者數學。每天沒有那麼忙碌,還可以騎著自行車繞著小鎮走幾圈。小鎮嬌小,一條河一條街,就是她的全貌了,與外界連通的隻有每天幾班要麼去市裏要麼去縣裏的汽車。河上麵的是新街,新修了一架橋梁,街兩邊有各種小商鋪。有米粉店、麵食店、還有鎮上惟一一家大型點兒的超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超市不是很大,能買到生鮮蔬果、能買到各種生活用品。超市上麵有個台階,台階上去有個平整的壩子,每天晚上,明晃晃的月光照耀著,橋上聚集了一堆吹海風的,壩子上也又很多人,年輕人也有,老年人也有,有的正經地跳著壩壩舞,有的則是隨意在上麵扭一扭腰,不想運動的也能找到自己的樂子。黑夜降臨,各路燒烤串串齊聚路邊,花椒粉胡椒粉的味道足以嗆到每一個路過的鼻子裏。坐在隨意擺放的凳子上,串串端上石桌來,咬在嘴裏嘎吱響。
這裏的人,說話特別的響亮。先前溫沁到這裏來的時候,還以為他們在吵架,因為不是很聽得懂這裏的方言。後來,漸漸融入了,就習慣了。雖然不能像他們一樣豪放,不過,卻也愛上了他們的豪放。
這裏的人,沒有什麼彎彎繞繞,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也不會記恨誰在心裏。大家都是性格很直爽的人。溫沁很幸運,分到了一間教師住處。這是當地政府新修的,給外鄉的老師居住的,根據人口數老分配房間。溫沁得到了一間單人房。牆壁刷成了淡黃色,有單獨的陽台,和大學的寢室有點像了,陽台裏有衛生間,一個洗漱台。房間裏靠牆的地方有個大衣櫃,在床的邊上。另外有個電腦桌。房間裏裝飾不多,顯得有些空曠。溫沁自己裝飾了一番,更加有人情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