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言歪了歪頭,表情疑惑地看著趙嬤嬤:“為何不行?”
“因為……”
說她不行是因為主仆有別,可她趙嬤嬤又不是主子,為什麼也不行?
趙嬤嬤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來話。
佟佳言就笑著回頭,拍了拍青桔的手:“好了,趙嬤嬤已經同意給你推秋千了,等會兒你玩夠了,記得也換趙嬤嬤坐坐。”背對著趙嬤嬤,朝青桔眨了下眼睛。
青桔眼一亮,嗯嗯就歡快地點頭。
“奴婢遵命!”
迅速蹲了個禮,“奴婢遵命”四個字說得尤其的響亮。
走到門口,對著迎過來的綠蕪,佟佳言瞥了一眼身後:“你若是想玩,就和她們一起。”
綠蕪搖搖頭:“奴婢伺候小姐梳洗。”嘴角掛著暖暖的笑,見到趙嬤嬤吃癟的樣子,她也忍不住心裏痛快。
……
佟佳言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準備入睡。
夜風微涼,穿過窗格的縫隙,飄了進來,冷涼之中摻雜了一絲極淡極淡的血腥味道。
佟佳言驀地睜開眼,裝作若無其事地掀被,下床,就要繞過屏風往屋外而去。
一道黑影從床邊立著的櫃子後麵掠出,眨眼之間就來到佟佳言的麵前。
佟佳言加快腳步想要逃跑,黑衣人便手腳更快地突然出手,控製住了她。
佟佳言張嘴想要喊人。
黑衣人有所察覺,動作更快地捂住她的嘴。
佟佳言瞪眼。
“抱歉,事急從權,冒犯了。”
一個深夜出現在她房裏挾持她的黑衣人說話卻如此彬彬有禮。
這場景,實在有點違和跟詭異。
佟佳言漸漸鎮定下來,再去觀察這個黑衣人。
他戴著麵巾,半張臉都被麵巾遮住,隻能看到一雙眼睛,像被月光下的井水洗過,深邃幽暗。
他身量很高,高出她一個頭,一身最適合在黑暗裏行動的夜行衣打扮,想來所行之事和身份都不能告知於他人。
雖然未見他如何出手,但僅憑剛剛那幾下動作,佟佳言斷定對方應該身手不凡。
“嗯……”
她對他擠眉弄眼,示意他先鬆開捂住她嘴的手。
柔軟的唇瓣無意地擦過黑衣人手心,黑暗裏,他的耳朵漸漸染上了桃色,麵目反而愈加清冷。
“還請姑娘不要聲張喚人。”
聲音清冷的仿似幽澗的水。
佟佳言點頭,算是同意。
黑衣人這才鬆了手。
她微微後退兩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太近了和他說話,她需要仰起頭才能看他,那樣的姿勢在談判裏會讓她的氣勢看起來處在一個弱勢的地方。
“你若是想走的話,現在就可以走,我可以保證,今夜我未曾見過任何人。”
佟佳言微微抬眸,壓低了嗓音,與他對視。
她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確,她在向他保證,她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今夜見過他的事,不會暴露他的行蹤。
黑衣人卻搖頭:“還不是時候。”
佟佳言皺眉。
黑衣人道:“我受了傷。”
佟佳言揚眉。
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指望讓自己為他療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