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這個西鳳的突然出現,並這樣撞在了高家慶的小車前麵,以此來接觸高家慶,顯然其中必定有文章。那高家慶沒,麵對這個妓女,他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而且,從她那口裏所說的話中,也使人感覺到這個林寒梅也許有些什麼問題讓她抓住了把柄。所以,為了把情況弄清楚,高家慶對他的勤務兵作了先送醫院的安排。他準備找時間去好好問問這個女人到底知道林寒梅的什麼情況?

而這個妓女西鳳的突然出現正是這個鍾正高精心布置的。他從他的那些丘二那裏得到了高家慶的動向以後,便立即出了大價錢安排了這個西鳳來與高家慶接觸。而這個車禍正是他們的一場騙局。那鍾正高前兩次沒有達到目的,心裏一直懷恨著。此次是經過了好幾個狗頭軍師的謀劃以後,才使用的這個辦法。讓西鳳來扮演這個角色。讓她以自己的姿色來迷惑高家慶。並且,通過她的嘴來汙蔑林寒梅。讓高家慶與林寒梅分開。

而此時,當高家慶的勤務兵將那西鳳送進仁濟醫院住下以後,便在這些勤務兵的關照下,立即找來了洋人醫生為她檢查。可是,當那洋人醫生還沒有碰到她的身體的時候,她就驚叫了起來:“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那高家慶已經坐車來到了仁濟醫院西鳳的病房外邊。他聽見這個西鳳的叫聲以後,急忙跑了進來。當那西鳳一眼看見高家慶以後,便嬌滴滴地對高家慶說:“高團坐啊,您那車差點就把我給撞死了啊!幸好那個司機刹車刹得快啊!才沒有從我的身體上麵開過去啊!”

那高家慶望著這個一直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西鳳,心裏就有些惡心。可是,他還是忍住了。淡淡地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那西鳳此時故意將她的褲子揭開,要高家慶看她那隱藏在*的所謂傷。並且,嬌滴滴地對高家慶說:“高團長,您來摸摸我這裏的傷嘛!再來摸摸我的胸口嘛!我的心子都快跳落了啊!”

那高家慶看見她那下流的舉動,心裏反感透了。他沒有看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女人!所以,他恨了那西鳳一眼,就轉身走了出去。等他剛剛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那西鳳立即大聲地對他說:“高團長,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向您說啊!”

此時,那高家慶立即停止了腳步,轉身對她平淡地說:“那就講吧!我聽著的!”

那係鳳此時對高家慶說:“這些話我隻能夠對您一個人講啊!這個可是為了您的聲譽啊!明白嗎?我知道您是一個非常要臉麵的人!”

那高家慶聽她這樣說,便想了想以後,對病房裏的勤務兵說:“那您們就出去一會兒!我聽她到底要對我說一些什麼話?”

在那幾個勤務兵離開病房以後,那西鳳才叫高家慶靠近床鋪邊。那高家慶猶豫了一刻以後,還是靠近了她。對她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快講吧!”

西鳳此時顯得非常神秘地對高家慶說:“高團長啊,您怎麼到現在毫不知道啊!那林寒梅啊,早已經和那鍾正高睡覺了啊!我當時去鍾正高那裏去找他有事情。剛剛碰到他們在房間裏做那種事情啊!”

那高家慶怎麼能夠受這樣的侮辱呢?他立即對這個西鳳罵道:“你在胡說八道!”

那西鳳此時一鎮,立即強辯地對高加慶說:“團坐,我這個人啊,從來都是在為別人著想啊!我對您這樣一個有身份的是非常敬重的喲!不然啊,我來管這些閑事幹什麼嘛?這個事情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的話,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的確讓我給碰上了啊!我還不願意碰到這樣的倒黴的事情呢!這個事情如果高團長不相信也好!那就親自去問問這個林小姐吧!那樣的話,一切都知道了!如果她不承認的話,也沒有什麼!隻要您與她同一次床,這個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那高家慶聽這個西鳳說完話以後,就氣憤地轉身快速走了出去。那西鳳見這個高家慶這樣不買自己的帳,心裏非常氣憤。因為,這個事情如果沒有辦理好的話,那鍾正高那裏的那麼多大洋就泡湯了。她此時氣得咬牙切齒地望著走出去的高家慶,在心裏罵道:“這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竟甘願戴這個綠帽子!”但是,她此時又一想:“反正我已經把這個情況對他講了!這個林小姐實在是與這個鍾正高睡覺了的!他隻要與她林寒梅一起睡覺的話,立即就會知道這個情況的!”可是,他此時又想到如果這個林小姐在與鍾正高睡覺之前就與高家慶睡過覺了的話,那情況就不好說了啊!當她想到這裏的時候,自己便對自己寬心起來:“我已經將這個情況說到了!他鍾正高就不應該不拿大洋給我!”她想到這些煩心事情,便眯上眼養神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洋人醫生走了進來。他對這個西鳳說:“西鳳小姐,你的傷隻是一點外皮傷!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高團長已經把醫藥費出了!另外,還叫勤務兵帶了二十個大洋給你養傷。你現在可以走了!”

那西鳳接過那二十個大洋以後,便知趣地收拾好東西走出了這個仁濟醫院。她此時立即想到了去找這個鍾正高拿錢的事情。於是,她轉身就朝那個鍾正高約定好的吊黃樓茶館去找鍾正高拿錢去了。

再說這個高家慶返回王爺廟駐地之後,便衝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此時將衣包中的美國香煙取出來。開始悶抽起來。他心裏對這個西鳳提出的情況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她卻說得這樣肯定!而且,還叫自己問這個林寒梅。當他想到這裏的時候,便對外邊的勤務兵說:“快去把林小姐給我叫來!”

那勤務兵得到高家慶的命令以後,立即去找林寒梅去了。當他走到王爺廟的樓上的時候,才發現林寒梅正依靠著樓上的攔杆看滏溪河上的風景。他走上去便對林寒梅說:“小姐,我們團長請您去一下!”

林寒梅聽高家慶叫自己到他的辦公室去,非常高興。她知道現在她們的婚慶宴會已經安排好了!說不一定又是這個婚姻的事情。她越想越高興。便唱著小調,蹦跳著向高家慶的辦公室跑去了。

當他跑到高家慶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一眼看見那端坐的高家慶那一臉的愁氣樣子。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更不知道這個高家慶今天怎麼會這個樣子對待她?這個樣子與平時那嬉笑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啊!正當她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那高家慶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林寒梅。他立即對她說:“寒梅,你進來!我有個事情要問問你!”

那林寒梅不知道今天是怎麼的,進去的時候竟感覺到一雙腿好象掛了千斤一樣,十分地沉重。但是,她仍然走了進去。當她進去以後,那高家慶便幾步上來,把大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那林寒梅看見高家慶關門,心裏更加唐突起來。她不知道今天這個高家慶到底要找自己做什麼?

就在她望著高家慶的時候,那高家慶一雙眼睛一下鼓成為了牛眼睛一般地望著她。然後,大聲地對她說:“寒梅,我對不對得起您?”

那林寒梅此時才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頭。她望著這個十分嚴肅的高家慶對他說:“高家慶,今天您沒有喝酒嘛?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呢?”

那高家慶立即對她說:“你有事情隱瞞著我!”

林寒梅立即對他說:“我有什麼事情隱瞞了你?”

那高家慶立即對她說:“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按時到鍾正高手裏去領取工資?另外,還去了鍾正高的寢室?”

那林寒梅一聽這個“鍾正高的寢室”幾個字,立即就緊張了起來。她立即又想起了鍾正高那幾個嘍羅將她抓到鍾正高寢室裏,然後,在她昏迷的情況下,將她強奸了的事情!她此時真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此時才對於這個事情的後果感覺到了嚴重!她知道,這個事情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非常在意的。她現在的身子已經讓這個鍾正高玷汙了。而且,現在對於高家慶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問題是非常要命的事情。但是,她此時想:“我不能夠把這個事情說出來!”於是,她對高家慶說:“我隻去過一次!以後,領取工資都是鳳珍姐去鍾正高那裏幫助我領取的!”

此時,那高家慶想了半天才對林寒梅說:“那鍾正高對你進行了非禮?”

那林寒梅此時全身戰抖了起來。她終於無法回避這個嚴峻的現實了!她此時望著那高家慶那咄咄逼人的眼光,自己現在還能夠說什麼呢?水哦出來以後,自己將麵臨什麼樣的後果,她當然十分清楚。那晚上的揪心的一幕又顯示在了她的眼前。她此時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了。如牽線一樣地流了出來。她此時望著這個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高家慶,咬了咬牙對他說:“這個畜生將我弄昏迷以後,就把我強奸了!”

此時,那高家慶一聽這個情況,頭一下“翁”的一聲就叫了起來。他那心裏真象那油鍋濺水一般,立即爆炸了。他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侮辱!他望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一夜之間竟成為了那鍾正高床鋪上的女人!他此時還能夠容忍這樣的結果嗎?他此時憤怒地對林寒梅說:“你當時為什麼不早點對我說這個事情?”

那林寒梅此時才一下彎下腰,哭著拚命打自己說:“是我毀滅了自己的清白啊!我在他們弄昏迷以後,自己難道還能夠反抗他們嗎?我不想再活下去了!”她說著就抱頭衝了出去。

此時,那高家慶看見這個林寒梅的情緒已經失去了控製,便立即命令勤務兵攔住了她。可是,此時的林寒梅卻使出了畢生的力氣,掙紮掉了勤務兵的阻攔,直接向那滏溪河邊的碼頭衝去了。然後,在那碼頭上“撲通”一聲,就跳進了冰冷的河水裏。

此時,在河邊的一隻打魚船老板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子跳河,又看見了後麵跟著的軍人。他立即跳進了河裏,將林寒梅救了上來。

這個時候,高家慶和他的勤務兵們快速地趕到了河邊。他看見林寒梅已經被那船老板救了起來,連忙叫勤務兵將她送回了駐地的軍醫室裏,進行搶救。

當軍醫對林寒梅進行搶救的時候,那高家慶一直守侯在她的身邊。他望著處於昏迷之中的林寒梅,心裏顯得十分地複雜。他當然知道這個鍾正高依仗自己那袍哥大爺曾家權的勢力,在自流井橫行霸道。林寒梅這樣一個弱女子哪裏是他們的對手呢?連馬團長這樣的軍人也讓這些家夥弄死亡了兩個重要人物,而沒有受到應有的製裁。他想到這些情況以後,便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世道是個什麼世道啊?”他望著那病床上的林寒梅,雖然他也同情她的遭遇,但是,顯然自己將這個被鍾正高搞過的女人接進自己的家,那是萬萬不可能的!這樣也真是敗壞了高家的門風啊!他想到這裏以後,便轉身想了想,心裏決定對這個林寒梅進行一些經濟上的補償,以重金安排好她的生活。這樣,也不讓別人說自己的閑話。當他想好以後,就對抗剛剛走進來的繆副官說:“繆副官,明天您帶上五百大洋,將林小姐的東西收拾好!用我那吉普車把林小姐送回她的老家去!安頓好以後,再回來。並告訴林小姐的父母,從現在起我與林寒梅之間就解除了婚姻關係!”

那繆副官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高團坐把婚禮的酒席都定好了,怎麼才一天時間就變卦了呢?便不解地對高家慶說:“團坐,這個是為什麼啊?怎麼這樣快就變卦了呢?這個到底是為什麼啊?”

此時,那高團坐望著這個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的副官,便發火起來說:“老子們的安排!你娃娃還敢這樣來問我?照著辦理就是了!閑話少說!”他說年以後就衝了出去。

這個時候,林寒梅清醒了過來。她那淚水仍然象斷弦的水一樣,猛烈地流淌著。她不知道自己將麵臨什麼樣的命運?

(70)

在昏迷之中的林寒梅已經聽到了高家慶對副官吩咐的話了。她此時心裏已經痛苦到了極點。她當然知道象她這樣的沒有依靠的女子,在這個霸道的社會裏,是無法對抗這些權勢力量的。她也隻有聽從命運的安排了。她心裏更加明白,象高家慶這樣的軍人,是非常顧及自己的社會影響和麵子的。所以,對於自己被那鍾正高強奸過的女子,他是不可能結進自己家門的。對於她這樣已經受到了侮辱,而且已經破身的女人,當然已經是一個受人歧視的女人了。

當她想到這些的時候,隻有眯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命運了。她此時甚至希望能夠早一點返回自己父母的身邊。

正當她處於絕望的時候,那教會舵把子李長久從那病房外邊經過的時候,一眼看見了病床上躺著的林寒梅。他感覺非常奇怪,他不知道這個美人現在怎麼躺在了醫院裏?於是,他立即走了進來。當他走到林寒梅的床鋪邊上的時候,才看見她正流著眼淚。他馬上有些吃驚地對林寒梅說:“哎呀!我們的高夫人啊,怎麼搞的喲!”

此時,那旁邊的勤務兵立即對他說:“林小姐氣得跳了河!才送來搶救的啊!”

那李長久更加奇怪地問:“我們高團長的夫人怎麼會去跳河呢?”

此時,林寒梅已經被這個家夥的話刺激得有些受不了了,她把眼睛一睜開就恨著麵前這個嬉皮笑臉的家夥。她看了他幾眼以後,就幹脆眯上了眼睛,不理睬他了。

此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那李長久立即對那護士說:“護士小姐啊,這個林小姐的病情怎麼樣了啊?”

那護士小姐立即對他這個自己醫院的上司說:“好多了啊!隻是受到了強烈地刺激才引起了這樣的情況啊!現在經過醫生的治療,已經好多了啊!估計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李長久聽護士彙報完以後,就走到林小姐的床鋪邊上,嬉笑著對她說:“林小姐啊,您們的高團長真是有豔福啊!能夠找到象您這樣漂亮的美人啊,那也是他的福氣喲!”

盡管這個家夥在林寒梅身邊說了這樣多的話,可是,她一直沒有搭他一句白。這個李長久說久了,也感覺到沒有了興致。他也知趣地笑了笑,搖著頭走了出去。

當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遇到一個小夥子攔住了他。並問他:“李兄啊,這個林小姐現在的病情如何啊?”

那個小夥子的突然出現,讓這個李長久感覺到有些奇怪。當他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夥子以後,才猛然想起這個小夥子原來就是那袍哥大爺曾家權的貼身保鏢。他此時才笑著對他說:“您這個小老三來問這個事情有什麼用?”

那小老三笑了笑對這個李長久說:“關心這樣的絕色美人可是我們的責任喲!您難道不喜歡這樣的美人嗎?真是!”

那李長久此時才淡淡地對他說:“你這樣的小夥子真也想吃天鵝肉不成?告訴你吧!這個美人可是自流井新駐軍高團長的夫人喲!您娃娃如果要去碰啊,隻怕起果子泡喲!”

那小老三此時搖了搖手對李長久說:“不敢!不敢!隻是來看看而已!您不知道啊,高團坐的未婚夫人被迫跳河已經成為了這個自流井的一個大新聞了啊!我怎麼不來看希奇呢?您不知道啊,這個事情已經在自流井鬧轉了啊!大家都說這個高團坐這樣的人,居然找了一個爛貨!這個美人原來是一個沒有人要的爛貨!所以,沒有臉麵就隻有去跳河死了了事啊!可是,這個閻爺卻不收!也就隻有活在這個世界上成現世寶了!哈哈哈!”

而此時在病房裏的林寒梅聽到這個小三這樣壞她,心裏真如刀攪一般地難受。她此時真恨不得立即跑回她那鄉村裏去。從此不見這個可惡的自流井的人了!

那李長久聽這個曾家權的保鏢小三竟知道這樣多的新聞,於是,連忙將他拉到自己的辦公室去了。他要聽聽這個小三還知道一些什麼更加新奇的新聞?他們兩個拉拉扯扯地向李長久的辦公室走去了。

原來這個小三是受了那鍾正高的委托,專門來這裏打聽這個林寒梅的情況的。那鍾正已經通過那西鳳知道了高團長對這個林寒梅產生了惡感。而且,又出現了這樣驚動自流井的一幕。此時的鍾正高心裏暗中高興。因為,他策劃的計策正在一步步地按照他的計劃實現。他與自己叔爺的這個保鏢的關係又非常好。所以,他叫他來這裏打探情況並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