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袁氏克扣西園軍糧餉一事,何白徹底在西園軍中站穩腳步,特別是在下軍之中樹立起威信,於是便開始了正常的指揮與軍務處理了。
西園下軍乃是一支戰術訓練極為成熟的軍隊,所以何白無需多加更改,強行更改隻會越變越亂。因此,隻要先熟悉明了它的作戰方式與流程,並稍稍添加自已的作戰理念,便可大功告成了。
這便是指揮一支裝備齊全精兵的好處,根本無需自已多加操心什麼。隻要這支精兵自身沒有太多的弊病,而指揮官又不是太過無能的話,基本可以做到戰無不勝。
西園下軍乃是去年八月份方才建成的,雖是新軍,卻也弊病叢生。但無自已的當頭棒喝,隻怕現在也差不多半廢了。經過三個月的苦練之後,西園下軍終於回複了最初時的精悍。
而其他七軍還是如以往那般,此時不知還有沒有下軍的三成戰力了。反正何白於昨日晚間,見到了其他各軍的軍司馬們,個個肥頭大耳,早無半點的武將風範了。
今日一早卯時,何白便將跟隨運糧隊又一次來到西園的何鹹從榻上拉起,強拖著一起加入了何白於昨晚新定的強化訓練方案,全軍晨跑十裏,折合後世的距離,等於4161米。一場長跑跑下來後,何鹹當場就全癱了下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下軍各大小武官全都圍了上來,看著如同死狗喘氣的何鹹,不由露出鄙夷之色。但畢竟承蒙何鹹的返京,西園軍方才又有了糧餉。有此功勞在,眾人也不是對其有什麼不爽,隻是武人對於體弱文人特有的鄙夷之情罷了。
也同時參加晨跑的何鹹親將張璋擠開眾人,上前扶著何鹹怒道:“何校尉,鹹公子畢竟是大將軍的長公子,又是軍中的主薄,應當不需與我等一般訓練吧。”
眾將全都吃了一驚,不意眼前這不起眼的小白臉竟是何大將軍的嫡長公子?那昨日糧餉一事,就非是何白這校尉的能力了,而是何鹹這大將軍嫡長公子的麵子了。眾將原本鄙夷目光,頓時變得炙熱起來。
何白笑了笑道:“身為軍中的一員,晨跑是全員必須加入的盛事。因為大軍作戰,不是時時都有馬匹乘騎,有時需要步行行軍,有時更要奔跑強行軍。若無充沛的體力,何主薄又怎能跟得上我軍的步伐。”
張璋叫道:“長公子自有我等護衛,若是行不動了,也自有我等抬著行走。便是與賊交戰,也自有我等在旁護佑,用不著何校尉多加操心。”
何白笑道:“看來何主薄日後還需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因為有時戰事激烈,就是我,說不定也要親上戰場衝殺,爾等亦不能站著觀望,亦要加入撕殺之行列中去才行,可不能時時待在何主薄身旁,平白浪費兵力。”
張璋冷笑一聲,叫道:“何校尉看來是沒把我方才所言聽在心裏啊。還請何校尉認真的聽著,我等乃是大將軍所親派,專為護佑長公子而來的,可不是何校尉你的部屬,也無需聽從何校尉你的命令。今日晨跑,乃是給你一個麵子。日後我等可無需這般好說話了。”
何白麵容一肅,這張璋好大的膽子,自已才剛剛假借何進之名,在下軍之中立下威信來,這張璋立即也假借何進之名,以何鹹為由頭來反對自已。然而在古代大軍之中不可以有二主,隻能由一人發號司令。今日須得將張璋的囂張氣熖打消才行。
何白於是一字一句的說道:“張玉禮,你在大將軍府時,亦曾是一位別部司馬。當知‘軍中不可有二主,故致敗為凶’的道理。軍中主將更是不可以混淆。你等雖是大將軍所親派與何主薄的扈從,但何主薄目前乃是我的下屬,必須以我之令是從。各位若想隨軍行動,便請一切均按我的規矩來辦!如若不聽……大夥一日為同袍,將一世皆為同袍矣,我真的很不想以軍法處置諸位。”
張璋聽後,不竟哈哈大笑,站起說道:“何天明,他人敬你是名賢士,但我視你不過是名幸進下賤、巧飾作偽的奸妄之徒罷了。吾從南陽時起,追隨大將軍十數載,方才得來別部司馬之職。你何天明不過出仕區區兩載時光,便就職在我上,為一軍校尉,更得以封賞亭侯之爵,憑什麼?我張玉禮堂堂男兒之身,又豈能聽你這奸妄小人之令?”
何白聽後,不禁麵容鐵青,萬沒想到奸妄小人之名竟會戴到了自已的頭上。不過自已出仕官場才半年的時間,便以軍功快速上升到一郡都尉的職位上,就已經讓人有所不爽了。後來自己卸去當了一年的太原都尉職,到京中任議郎之職,方算正常的人事變遷。
不料才進京師不過半年的時間,不但從議郎升到太中大夫之職,更兼領了西園下軍校尉之職。近日更傳聞有可能還會出鎮上郡北海國為相。在眾人看來,無家世又無族勢的自已,憑什麼可以得到何進的看重?被他人看不起與不服氣也是應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