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白卻不能再忍讓了,必須以雷霆之勢處置張璋,於是暴喝道:“韓榮何在?速速將張玉禮擒下。”
一旁的韓榮立時在後用腳一勾,將無備的張璋跘倒,再上前一個擒拿,鎖住了張璋的肩肘筋脈,立時讓張璋動彈不得了。這變故讓張璋懊惱不已,自已平素裏亦號稱猛將之才,不想今日竟被人一招成擒。雖是無備之故,但也可知曉擒拿自已之人的厲害了。
韓榮的麻利動作,頓讓眾人大吃一驚。不意時常跟隨在何白一側的小老頭韓榮竟有這般厲害的身手。眾人還以為韓榮隻是何白的管家一類人呢,不想卻是一名大高手。
須知此時的天下還未大亂,武力超強的武將還未從軍中魚躍湧出,被世人所知。似何白的武力,便可以在一州一郡之地暫時稱雄了,更何況還是比何白更加厲害的韓榮。一招便擒下武力不弱,卻又無備的張璋來。
此時好不容易喘息過來的何鹹也不竟怒道:“張玉禮,汝胡亂說些什麼?何校尉乃……”
何白不欲何鹹說出自已與何進的關係,立即出言叫道:“何主薄,張玉禮意欲挑戰我身為一軍主將的威嚴。汝以為當如何處置於他?”
何鹹看了看莫名其妙,不知自已為何反會為何白說話的張璋,心中苦笑一聲,昨日本想向父親肯求留在京中為郎官,不意竟被父親狠狠的責罵一通,罵自己愛戀嬌妻美眷,毫無誌氣。還說日後管教一事,已被托給了堂兄何白,見兄如見父,不得輕慢。
更於昨日一早就被驅離出府,不得與愛妻道聲分別。因此何鹹便就知曉何白這堂兄在何進心中的地位,不是自已可以輕易挑戰的。隻是張璋心向自已,自已卻不好不為之說話。
“校尉大人,張玉禮對主將無禮,乃是職下管教不嚴之過,肯請校尉大人看在吾麵,不與計較可否?”
何白搖搖頭道:“我家世卑賤,士卒未附,官將不信,本來人微權輕。然昨日得大將軍之助,幸以糧餉支給大軍,方得樹立威信也。然而今日張玉禮無故而挑釁我之權威,我不將之明正典刑,不足以重立威信也。來人,將張璋拖出轅門就地斬首。”
何鹹大驚,正欲站起勸阻,然而雙腿乏力,卻一下栽倒在地,隻得趴伏著勸道:“校尉大人,今日並非出征又若大戰之際,張玉禮因我之故爾遭父親的強自貶官,顧而心中不平,並非真的對校尉大人有所不滿。還望校尉大人明鑒,從輕處置。”
何鹹的樣子此時卻有些跪求的意思,讓一旁的眾將看得有些不忍,也在旁拱手拜道:“校尉大人,張璋雖然無禮,冒犯的校尉,然而今日非戰時,不便殺人立威,還是處以軍棍之刑,以儆效尤罷。趟若其日後再犯,再行斬首不遲。”
然而何白把何鹹弄來,是想當親兄弟來對待的,可不想因為張璋一人而與何鹹把關係弄僵。但是因為張璋之故,而把何鹹的身份提前暴露了出來。眾將官為了巴結何鹹,必會使何鹹成為隱形中的主將。這可對何白持掌大軍十分不利。
何白把何鹹弄來,是為了保護於他,可不是為自已來添堵的。必須把其大將軍公子的身份壓下,免得在軍中生出二主來。這在將來的亂世之中,是十分不利與危險的,於是不得不問道:“你父親是誰?”
何鹹大愕,不知何白為何這麼問話,遲疑了一會,方才說道:“我父乃是當朝大將軍何遂高。”
何白板著臉肅容問道:“你父是大將軍何遂高?要不要我廣傳西園,說你是大將軍何遂高之子,而不是下軍主薄何子全,需得對你恭恭敬敬,以你之令是從?”
何鹹驚愕的縮縮頭,自已為人雖然老實內向,可又不是蠢人,如何敢在軍中如此張揚,若被父親知曉了,還不重重的處罰自已。於是低聲說道:“職下怎敢如此。”
何白喝道:“既然不敢,就不要在我前麵提什麼父親不父親,大將軍什麼的。需知,你何鹹隻是我麾下的主薄,而不是什麼大將軍之子。我會將你視作同袍兄弟,與眾人一同對待。同食同宿同操練,戰場之上同生死。如犯我法度,我照樣斬你不誤。”
“你需好生記著,軍中不是朝堂,不講究什麼大小相製。軍中隻需有一個聲音,一個權威,那便是身為下軍主將的我,何天明。如此方可令行禁止,戰無不勝。身為主將的我,對下軍上下擁有天然的指揮與處置權。膽敢以下犯上,就要想到有可能會接踵而來的無情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