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等他出來,江瑜桐早就回府了。
第二日,考的數跟書,也就是數學跟詩文,對她來說就是手到擒來,特別是數,上麵的幾道雞兔同籠的問題,她甚至都未曾稍作停頓,便一口氣答完了全程。可憐她旁邊的錦衣少年有心結識這位才情出眾的小姐姐,緊趕慢趕地做完考卷,數的試卷上是一大片的留白,急得連墨跡都沒怎麼幹就按響了鈴鐺,匆匆跑出了書院,卻愣是沒堵到這位小姐姐。
那錦衣少年氣急敗壞地指著自己的小廝罵道:“好你個混馮三,讓你堵個人你都堵不到,你堵你家少爺我去讀書怎麼次次都堵到?你個混賬東西!吃我的,喝我的,辦事卻一定不上道!”
少爺,給小的發俸祿的是夫人又不是您,再說了,他一個小廝,還能夠當街去堵貴族小姐麼?他可不想自己的屁股挨上幾板子!
馮三等自家少爺發完火,才苦苦勸道:“少爺,您說的那位小姐學富五車,既然來了這清溪書院考試,那必然是能夠進的,您努力一把,去做她同窗不是更好?”
少年一想,馮三的話說到了點子上,才點點頭,一副傲嬌地微微抬起下巴:“那是!你家少爺我還需要努力一把?哼,我可是能夠隨隨便便就能夠考上的!”
江瑜桐按部就班地考了兩天,考完就回府複習下一門,半點時間都未曾在外麵逗留,卻不知清溪書院早已經有人注意起她來。
竹院裏的蟹殼青案桌上,正陳列著江瑜桐兩日的四張考卷,上麵除了江瑜桐自己答得工工整整的答案外,試卷的邊邊角角用朱筆寫滿了各種風格的字體,將整張卷子排得密密麻麻,半點空隙也未留下。
齊鈺嵐拿起朱筆,本想也批注一番,卻發現已經沒有落筆的空間了,頓時笑道:“看來此女確實有恃才傲物的本事,特別是今年出題出得最難的禮跟數,她竟然也做完甚至做對了全篇,要不是這數是我齊鈺嵐親自出的題,我都要懷疑是否書院的試題走漏了風聲。”
齊鈺嵐對麵的老者撫須笑道:“你那弟子覃博雅生怕我這清溪書院苛待了她那好友,說是若試卷沒有評,她就要過來找我麻煩。”
齊鈺嵐擱下筆,聞言失笑道:“她那個潑猴性子,也不知道當初我幹嘛收她作弟子,數的功夫半分未從我這兒學到,見天的力氣用不完,還是我看不過去,舉薦給楚尚書,否則還不知道這丫頭一身蠻力何處使去呢!”
老者,也就是清溪書院的院長劉長河劉院長笑道:“你那個弟子何需如此麻煩,找你不就成了,莫不是到現在還怕你的教鞭?”
“院長說笑了,隻是那潑猴怕我對那江瑜桐不喜,所以也未曾在我麵前提過一句。”齊鈺嵐道到。
劉長河坐直了身子,奇道:“哦?莫不是這學生的品性不太好?若是如此,我倒要好好考慮了,仍憑這學生資質多好,但也不能夠收進書院,免得壞了書院的風氣!”
齊鈺嵐搖搖頭,將江瑜桐的試卷合了起來,“非也,非也,我前些個日子因為流言著相了,想那江瑜桐必然是個正直光風霽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