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原本的打算被推遲到了明天,宋世也就不打算再在王府呆下去了。
可是,因為宋皇和趙父剛聽到地球的消息,心中有千萬個問題想問宋世,哪那麼容易讓宋世離開?親熱拉著宋世東問西問,恨不得把宋世腦中所有關於地球的信息,都轉移到自己腦中,讓宋世苦不堪言。
宋世看著興致絲毫沒消退多少的宋皇,鬱悶地思道:“大佬,你可是一國之主啊!是個貨真價實的皇帝啊!你難道整天閑的沒事幹麼?你不用回去處理政務啊?”
宋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這邊被宋皇拉住不讓走的時候,一個王府的管事借口采買物品,出了王府看進了西城區唯一的商業坊的一間成衣鋪裏,再出來時,已然換了一副裝扮,臉上也作了一番掩飾,即使最親近的人陡然之間,也不一定能把他給認出來。
出了這間成衣鋪後,這人七拐八彎,就進入另一個坊的一座門第甚至比琤王府還氣派的府邸的後門,和門房裏的一個管事打了一聲招呼後,就跟著那管事來到了這間府邸主人的書房。
這人進入書房後,立即向坐在書案前練字的一個皆有氣度的中年人行了一禮,討好甚至帶著媚獻地說道:“楊大人,小人又給你帶消息了。”
如果宋皇或趙父在此,就能把這人認出來,這中年人赫然就六部之一的兵部尚書楊坉,也是楊家在都城的主事人,在楊家和朝堂上的話語權都極重,也是每次在朝會上掃宋皇麵子的主力人物。
楊尚書並沒搭理正彎著腰的那人,自顧自地把字寫完後,抹著胡須欣賞了一番,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才擱了筆,向那人問道:“這次又有什麼事情稟告?”
那人又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回楊大人的話,這次確實探聽清楚了,婉樺郡主確實是和那私自改楊為宋的武人私奔了十來天,今天上午,宋皇來到郡王府,和玳郡王一起私下見了那宋世一麵,雖然因他們見麵的地方被宋皇的禦衛封鎖了,又把下人都趕了出去,我並不知道他們講了什麼,但小人還是遠遠地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說到這裏,這人臉上有些古怪,好像現在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隻聽他用有些不相信的語氣說道:“那宋世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模樣倒還俊朗,一臉自信,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一點也不怯場,但最吸引人注意的卻是,跟在他後麵的那個仆人,我打聽了,那仆人就是被都城貴公子們形容為雞肋跟班的邊城巨人韓棄兒。”
在聽到“改楊為宋”幾個字時,楊尚書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但聽完後,楊尚書同樣也是一臉古怪,不敢相信地向那人確認了一遍,問道:“婉樺郡主挑選了兩年,就找到一個比趙家三兄弟小不了多少的武人?就憑你說的那幾首曲風怪異,讓玳王妃讚不絕口的歌曲?”
等那人點頭確認後,楊尚書憋了好久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但他臉上的表情,還是歡快無比,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那你探沒探聽到,趙家兩兄弟準備如何對待這姓宋的?”
那人遲疑了一下,想了想,說道:“雖然我控製的幾人沒人能聽見他們說的話,但從後來宋皇和玳王讓那小子上桌吃飯來看,宋皇和玳王應該是已經接受了那宋世為婉樺郡主駙馬的事實。”
說的時候,這人還咋了咋嘴,一臉可惜的模樣。
為宋世這個來曆不明又膽大包天的武人,竟然能把小宋國地位最高的未婚女婉樺郡主給騙到手的事,著實感到有些不值。
這時,他肯定忽略了宋世既然能‘寫歌作曲’,怎麼也不能歸納為武人。
楊尚書卻沒管眼前這人的絲心裏,而是想到這件事如果被散布出去後,絕對會讓趙家的聲望一落千丈。
聽了眼前這人有些酸溜溜的語氣後,楊尚書沒好氣地說道:“不能接受又如何,你昨晚不是說了嗎?婉樺郡主應該是被那武人已經開了苞,如果趙家不順水推舟把趙婉嫁給那武人,都城裏的權貴家裏,又有哪個有身份的年輕人會娶被人吃了頭遭的婉樺郡主為正妻?”
楊尚書在說到婉樺郡主的時候,語帶諷刺。
一想到那身材相貌無一不佳的趙婉,竟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人給拿下了,楊尚書就為趙婉感到有些不值。
其實,認真算起來,趙婉和他還是遠房親戚,但這又如何,他的親戚多了去了。
經過這八百年的血脈混雜,這小宋國的二十七姓,早已不分彼此,任何人都沾親帶故,可這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也沒見哪個因為都是親戚的原因,就甘願放棄自己利益的。
楊尚書為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婉樺郡主感歎了一番後,低著頭自言自語道:“接下來宋皇的手段,無非就是把那宋世安插進一個部門,曆練個一年半載,然後找個機會把他提升個幾級,到時再隨便找個理由,給他封個無足重輕的爵位,然後低調地把趙婉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