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此處,又覺得有些可笑。
“陸小姐可以說說還有哪次?”
“街上的那所福利院。”陸一曼將自己的手從渡邊手中抽出來:“我在門外見過你。”
她走下樓將禮物放在桌子上:“我知道渡邊先生是一位良善的人,南地本就有很多無家可歸和自幼被棄的孩童,先生能想到在這兒建造一處福利院並這麼妥善的照顧,實在是少見的人。”
他走到桌邊,極力克製自己,但卻仍是低著頭盯著桌上的禮物,將自己從踏進南地開始的所有事情在心中捋了一遍。過了好一會,直到陸一曼都快受不住這份壓迫感的時候,隻聽見他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其實還有很多次,我都與先生見過。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無論是天氣晴朗的時候,還是陰雨連綿的時日,我都與先生見過。南地的人們常說,從未有交集的兩人若是經常遇見便是緣分。”
“就算這種緣分是設計好的嗎?”
她的一隻手攀上渡邊的肩膀,趴在她耳邊輕輕說:“設計好的又怎樣,現在我不是與您正麵認識了嗎?”
身邊突然想起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整個大廳因為這陣鈴聲而顯得格外安靜。她立刻看向渡邊,想看他究竟作何樣子。哪知不足一分鍾,門外的村上便趕到自己麵前來,說著蹩腳的南地話:“渡邊大人有要事,還請陸女士去偏廳等會兒。”
這次見到陸一曼終於出去,他這才拿起電話筒。
另一邊傳來渡邊輕叩桌子的聲音,成匈這才說起話來:“您與二哥怎麼不提前與我說?”
“是前夜的事嗎?”
成匈有些猶豫,但隨刻又說:“我並非是怪責你們,隻是當日您說要有一個人為我們所用,我以為會是陸一曼.........”他歎了口氣:“可您從未說過原來定下來的人另有其人。”
“你不滿意?”
“我隻是怕這事會出了紕漏,會被人看出端倪。上個月我在街上救下了紀汀蕪,她可是見過我和二哥的人,她自然也見過了舅舅。那兩日我見她性情溫婉,不像是能夠狠下心被我們所用的人。”
“不像?死掉的那個孩子便能忘記了嗎?多年的夫妻情分就能輕易忘記?哥哥被折辱關押的事也能輕易忘記嗎?一家慘死的血仇便能不心生怨恨嗎?”渡邊搖了搖頭:“既然之前算是認識,事情就更好辦了,你不用擔心,想不到這麼多,沒人會怪你。有些事你知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我與賀鳴算是你的兄長,很多事不必去麻煩你。”
另一邊沉默良久,渡邊一直等著,終於聽到一句他意料之中的話:“利劍今日已經到了,就在這北地的軍營外頭。”
“她一個人嗎?”
“是,一個人。”
他笑著放下了電話筒。
這場戲終於要真正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