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纖纖漣漪起(1 / 3)

想回現代,卻發現殺害爺爺的凶手也穿越到了1738年。

當霂兒穿著公子服跟著劉媽和丫鬟去前院見到司馬世恒和秀亭的時候,卻沒找到寶四爺。

秀亭看著霂兒有些浮腫的眼皮,“看樣子你真的還沒睡醒吧?”

霂兒打了個嗬欠,張望道:“對了,那位寶四爺呢?”

兩個人又一次對望。秀亭偷樂著不說話。司馬世恒道:“進宮了。”

霂兒一愣:“這麼快啊?”她歎了口氣:“唉,本來還想當麵謝謝他的。”

秀亭道:“我代你跟他道謝吧。”

“嗯。他幫了我兩次啊!”霂兒認真地道,“最重要的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他救我,我都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什麼什麼了……”

司馬世恒有些不自在地道:“好了,秀亭會代你道謝的。我們出發吧。”

霂兒一愣:“我連水都沒喝呢。”

司馬世恒立刻道:“好,我們進屋裏吃點東西再走。”

紫禁城裏,太監伺候完皇上著衣冠。他接過水漱完口,又對著李肆道:“先去給太後請安吧,朕這次出宮一定要跟她老人家交代一聲。”

“嗻!”

“對了,其他的都準備好了嗎?”

“回皇上,都備妥了。”

“嗯,這皇宮裏也隻有幾個人知道朕要下江南,所以千萬不可張揚。”

“嗻!”

正當霂兒跟司馬世恒同秀亭道別離開怡親王府的時刻,皇上也換上便服坐入轎子出宮。

日出東方,朝霞滿天。霂兒迷迷糊糊地枕著馬車裏頭的軟墊子,舒舒服服地很快又進入了夢鄉,旁邊的司馬世恒不時透過風吹起的窗簾子看進去,聽裏麵沒任何動靜,他微微含笑,知道霂兒肯定睡了。

皇城外,當六名大內高手、四名奴才還有隨行左右的李肆小心地保護著八台大轎緩緩出宮轉上豪華馬車時,騎在馬背上的秀亭立刻翻身下來彈馬蹄袖跟著跪拜請安。

皇上掀開轎門道:“免了。”他發現隻他一人,於是問:“那丫頭呢?”

秀亭低頭回答道:“皇上,冉姑娘……昨日稱要去尋人,提前離開了。她走前還再三要我向您致謝!”

“什麼?”他看著他,“她膽子倒不小,一個弱女子去尋人?尋什麼人?”

“據說她的爺爺被一男子害死了。這次來,就是要捉那名凶手回去的。”

“唔……她沒說要去什麼地方?”

“秀亭不知道。隻是天大地大,恐怕不容易找到此人。唉。”

“好吧,出發吧。理藩院的事情你就跟著中堂好好打點。”

“嗻!恭送皇上!”

秀亭退出轎門,直到聽李公公喊了起轎才直起腰來。

轎子裏頭的皇上有些鬱悶地掀開簾子看了看街道,跟著又不舒坦地放下來。想起霂兒,他竟有些悵然。

李公公張望著皇城外的探子,不一會兒,透過簾子,皇帝看見一名男子下馬跟李肆交代了什麼。

李肆躬身到轎門口回話:“皇上,奴才剛剛知道,冉霂兒跟著那司馬絲綢莊的司馬公子離開了京城。關於這名女子的身世,還沒打聽出來。”

皇帝點點頭,撫摸著玉扳指,道:“她什麼時候跟司馬家的走到一起的?”

“據說是怡親王引薦的,司馬世恒要找能說西洋話的人,就想到了她。那天在憐香樓,也是他陪著冉姑娘。”

皇上沒再問話,隻是揮揮手起轎。

2007年。

一行警察還在山裏尋找著失蹤者的屍體,最焦急的當屬穿便服的警官冉衡。

“冉警官,我們已經找了幾天了。”一個下屬拿著帽子扇著臉上的汗,“說不定,霂兒根本沒有出事,跟朋友出去旅遊了呢?她們現在是實習階段,學校也不管。”

冉衡歎了口氣:“我這個妹妹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她平時去哪兒都會留紙條在家裏……何況,那天晚上,她還給我留了短信,若不是當時我們在執行任務,我已經去了爺爺的公寓。想不到……那不是玩笑話……”

“不過,現場還有其他人的指紋。”

“大海撈針啊!”

電話來了,冉衡激動地接聽著,然而他最終還是失望地耷拉下臉來:“他們查到了留在爺爺身上的指紋,是張毅的。”

“冉博士雖然是腦溢血發作離世。但是現場另外兩位教授為什麼也突然失蹤了呢?會不會發生了什麼意外?”

“不知道。”電話又響起來了,“喂!你好。邱總?……您是?……”

“哦,我7月份出款資助過冉老的一些科研設備。我們公司近期搞了一個秋季科研專題,想請冉老出席。唉,我來遲了。可惜冉老……”

“邱總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呢?”

“是,其實沒什麼。科研隊的一些教授想搜集有關冉老的研究資料,您看方便嗎?”

“你的意思是要去我爺爺家裏找資料?那是他的半生心血,恐怕不能隨便給你。”

“但是,他曾經跟我簽署過一份合約。這樣吧,我們約個時間談談?”

電話剛結束,一個警察帶著一個背包的高個子美女來到了這裏。

“怎麼樣?霂兒有消息了嗎?”

冉衡搖頭:“尤曼,你說那天下午你在圖書室見過霂兒?”

“是啊,我還她mp4啊。她說,前幾天,冉爺爺很高興地告訴她,可能會發現什麼量子形態的什麼運作規律了,還可能幫她找到親生父母之類的。我還開玩笑說,冉爺爺什麼時候研究出了時空隧道的機器,我一定要做第一批試驗者。唉!誰知道……”她安慰地看著他,“吉人自有天相。衡哥,你不要太擔心了,霂兒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

“已經這麼多天了,叫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我這兩天去問過霂兒其他朋友,不過她們都沒見過她。”

他展望著樹林和山路:“這件事太奇怪了,什麼痕跡都沒留下。但是,爺爺身上卻有霂兒的指紋和衣服纖維……”

“什麼?”

“唉,說不清楚。”他又歎了口氣,英俊的麵孔緊緊皺在一起。

公元1738年。

當豔陽高照的時候,霂兒終於被顛簸的山路驚醒了過來。她剛要支起身子,卻不小心撞到了後腦勺,她習慣地發出尖叫,馬背上的司馬世恒立即就招呼車夫停下。

“霂兒!”他翻身下馬,跳上車掀開門簾,霂兒皺著眉頭揉著腦袋:“哎喲。快撞傻了。”

“霂兒沒事吧?我們現在走的是山路,有些崎嶇。”

霂兒掀開門簾,看到外頭的青山綠水,一瞬間心情好得猶如這萬裏晴空。

“世恒哥,外麵的風景好美啊!”

世恒笑道:“是啊,萬裏晴空,青山綠水。”

霂兒看著藍天白雲和綠色蒼蒼的風景:“我想騎馬!”霂兒盯著那匹千裏駒,司馬世恒看出她的想法:“你要是願意,我載你?”

霂兒拍手點頭。很快他一把將她扶上馬,霂兒笑起來,學著用雙腿使勁夾馬肚子,手指緊緊勒馬韁繩。他在後頭輕輕一笑,跟著喝駕,霂兒飄飄搖搖地在他胸前樂開了:“騎馬欣賞旅途風景,真是別提多美了。”

司馬世恒輕輕點頭。

現代,冉衡正在爺爺的公寓裏。不難看出,客廳、臥室及地下室都有被人仔細搜查過的痕跡。資料淩亂地被塞進箱子裏,那些樣表大都不見了,還有幾隻壞掉的放在玻璃架子上。這在之前他已經有所記錄。

不知不覺進入了妹妹的臥房,他坐下來,思考著:一群賊,因為某些原因闖入這裏,妹妹為此發出求助信號,然而正在執勤的他沒有及時收到。爺爺死了,手腕和脖子處均有勒痕。兩位教授卻失蹤了……眼角餘光看著一家三口的照片,他緩緩地拿起來,上麵已經布滿了灰塵。才幾天就已經有了灰塵。他苦笑著喃喃自語:“小妹,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兒?你過得好嗎?你一定還活著的,是不是?”

這時候相框背後一把鑰匙進入他的視線。他拿出鑰匙,抬眼尋找著沒有被侵犯的角落。

尋找過所有帶鎖的地方,被撬開的抽屜裏空空如也,他不甘心地坐下,想起了什麼,蹲下身子埋頭用勁推開了床……果然,一個有著木頭蓋子的酒窖出現在眼前,這讓他想起幼年時爺爺曾將酒藏在這間屋子裏,後來霂兒放假時期便住了進來。

打開門板,他舉起電筒下去了。地下酒窖幾乎能容納三個人站起來。

可是當看到眼前的一切時,他還是傻眼了。

幾十張研究懷表的圖紙赫然鋪陳著,他站起來,眼前複雜的齒輪機器,怪異而讓人難以置信。一張低矮的古色古香的櫃子吸引了他,打開一看,數百頁資料齊齊整整地出現在眼前。

他凝視著那些關於時空隧道的資料,難以置信道:“不可能吧?”

怪才爺爺多年來一直閉門研究他認為行得通的項目,還傾盡所有招納賢才協助他。

記得去年,三個人在這裏吃飯時,看了一部電影,主角穿梭時空,霂兒吃驚地說,好現代啊!爺爺卻毫不稀奇地說,那是有奇跡可循的。霂兒,你想沒想過,也許你也是穿越來到爺爺身邊的呢?霂兒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隻當是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