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明天想吃燒老鷹。”圓乎乎的小男孩小手裏攥著油光水滑的雞翅雞腿,沒兩口就啃得精光,頭上那對老虎耳朵軟軟的耷著,短短的尾巴一晃一晃的,“雞太小了。”
“燒老鷹?燒老虎你吃不吃?”雪清扯住兒子的小尾巴。兒子才不管尾巴被揪住,隻管細細裹著骨頭上的肉,接著骨頭就從兒子油乎乎的小嘴裏被一節一節的吐出來。
自己的兒子半人半虎,吃得比一般孩子多,長得比一般孩子快,才將將三歲,個頭就與那十歲孩子無異。
“娘,我今天打了個鴿子,你給我燉了吧。”他那泛著油光的小手向那邊指過去。
“打下來了還留到現在?有種生吃了呀。”雪清往灶上坐上一鍋開水。
“……”小嘴向下撇,“娘是母老虎才吃生的。”
“小心我吃了你!”
“虎毒不食子。”他趕忙把手捂在頭上鑽進桌子下麵。
“行了,寅兒,你出來。”雪清看著兒子那個滑稽的樣子隻想笑,“一爪子都是油就往頭上蹭。娘給你燉,誰讓我是你娘呢。小兔崽子。”
“我是老虎崽子。”寅兒說著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喬喬才兔崽子。”
“喬喬是誰?”往鍋裏看一看,水差不多開了。她撿起地上那隻還插著箭的死鴿子,雪清發現這鴿子的腳上綁著信筒。寅兒居然打了隻信鴿。
“喬喬是兔子精,可愛極了,就住在林子那邊。我看她隻吃草,胳膊特別細,如果我明天抓到兩隻兔子了可以分一隻給她吃……”兒子自己細數著和喬喬的事。
雪清抽出信筒中的紙條,這信紙白潤,借著燈細細一看還閃著微微的金光,隻見上麵寫著漂亮的小字,翠瀧山中有白虎,後邊跟了個精致無比的印章落款,秘使。
雪清頓時愣了一刻,紙條從她手上飄落下來。
這是穆璟雲的鴿子。
想起穆璟雲雪清心裏當真是再沒有任何感覺。頂多隻會嘲笑自己當初年輕不懂事而已。
可是穆璟雲似乎並不死心。自他登基以來他便不管不顧四處圍獵,就算是無人的深山老林他也要想方設法摸進去。
“兔子肉還是紅燒的好,裹上麵粉油炸成酥肉太浪費了!”
“寅兒。”
“不過要是能烤那真是太好了,把油都烤出來,油滋滋香噴噴……”
“寅兒!”小話癆終於停下了不停嘚啵的嘴,“想不想去白伯伯家玩?”
“想!”小話嘮一下把小胳膊舉了起來,“不想……”他又把胳膊懨懨的放下,癟起嘴來,“甜花蜜可以,但是我討厭百草宴。”
“少不了你的肉。”兒子那副想吃肉的嘴臉讓雪清實在忍不住發笑。
“那好!”
“好,我們明日去找白伯伯。”隻聽得啪啦一聲,雪清便輕鬆掰斷了鴿子細細的脖子,鮮血汩汩流出。
夜色濃豔。大片的琉璃瓦在月光下露出明豔的光澤,它代表著福澤與安泰,而暗紅色的宮牆,則昭示著曖昧。
暖哄哄的燭光包裹著恢宏建築,那些寂寞的宮殿就如同一顆顆在黑暗裏發光的明珠。
隻有在夜裏,才是發光的好時機。
“陛下總是喜歡圍獵,明日又要離開,臣妾實在心裏不舍得。”那美人的水蛇腰盈盈一把被皇帝握在懷裏卻還不安分得蹭著皇帝的衣裳。
“月凝皮膚真白。”說著皇帝就把手摸上了她細膩的皮膚,“特別是這裏,又白又嫩。”
“陛下帶臣妾一同前往吧?”月凝嬌嬌的笑著,把胸口直往皇帝眼前貼,“這樣臣妾才能隨時侍奉陛下左右。”
“你身為後宮妃嬪,”皇帝語氣頓時變得冷淡,“最好安分些。”
“那臣妾就讓陛下夜夜都想著臣妾。”月凝見狀便趴在皇帝耳邊,輕輕撩撥,“忘不了臣妾。”
“小東西。”皇帝在掐上一把月凝腰間的嫩肉,惹得月凝好一陣叫喚。
“陛下愈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