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那彩衣女子淡淡一語,高傲輕蔑。
“國師你——”陸濟丟了好大的麵子,惱怒萬分。
“不費一兵一卒將敵人拿下,那才是上策。您說呢,皇上?”出塵若仙的國師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穆肖忱點頭不語,他就像一尊凶神。嚴肅敦和,又讓人敬而遠之。
“國師,說得在理。”皇帝覺得對,陸濟隻好承認附和。
“雪清,說到底我們不都是為了自己?你也休要怪我。”國師摘下麵巾,隨著那紗巾落下露出她姣好的麵容,這便是瑞王請來的國師——月鳴,“妙妙。”
妙妙懷裏抱著一個睡著的小男孩從殿外走了進來。她神思散亂,眼神躲閃,不敢去看雪清。
寅兒!雪清如同被萬箭穿心,膝蓋綿軟,一步沒站穩向後倒去。
“雪清。”穆璟雲將雪清及時扶住。
說什麼休要怪你,雪清的獠牙似乎就要幻化出來,我不怪你,我隻想殺了你。
“妙妙,你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雪清眼前渾渾黃黃。
“你都看到了,先前的皇上飛升了,瑞王入主,今後瑞王就是皇帝了。”妙妙抱著寅兒,那嬌俏的小臉憔悴了不少。
“雪清,寅兒就先由我們幫你照顧著。”月鳴立在王側,更顯出一種傲氣,“你切莫動怒,否則,誰都活不成。”
“妙妙,我本以為你再怎麼樣也隻是小打小鬧,沒想到你竟做出這等背信棄義的事。”
“他們以仙君和百草堂相要挾,我……我實在沒辦法。”妙妙慌了,有悖義理的事做了便是做了,就算有天大的理由也無法來彌補內心的歉疚。
“國師,好一個國師,你是何等的能耐!”月鳴從七夕那夜便布下的這一局可謂漂亮,環環相扣,卻又步步獨立,每走一步贏便是贏了,輸也不會波及全局,“不知道這個賊子都給你開出了什麼條件?”
“褚國東方的陵越山,福祁山,月支河一脈以東,全歸仙界。”
“你們太貪心了。”
“那又怎樣?當年簽訂的契約上也並未寫明我仙界不準開疆拓土。”
“你們把疆土開到天上去還不夠?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就等著看你們被噎死那一天。”
“你總說我們是叛徒,說仙界不堪,那你來與我仔細說說,我們靈族又有多聖潔?”
“靈族——”雪清哽住了,“靈族至少懂得收斂。”
“所以,你莫要再杞人憂天了。”
“我懶得與你廢話。”說時遲那時快雪清扭住右側士卒的長槍,用長槍末端一把捅下去便捅穿好幾個士卒,鮮血四處濺開,嚇得士卒都向外退開兩步。
“放他們走。”月鳴對著士卒們道。
“就這麼放走?”穆肖忱皺起眉頭。
“皇上,與戰神開戰,我們沒有勝算。”月鳴語氣緩輕。
“你,不是仙嗎?連一個戰神都對付不了?”穆肖忱眯起眼睛,那眼尾嘴角的皺紋寫滿懷疑。
“白虎戰神驍勇異常能敵萬人,不可小覷。”
穆肖忱一揮衣袖,士卒收兵立正。
“妙妙,你要好好照顧寅兒,他若是瘦了,若是沒有長高,你們若是敢虧待了他,看我不回來攪個天翻地覆。”雪清這段話字字紮在妙妙心裏,紮得她得眼淚止不住就掉了下來。
“你放心,寅兒不過是個孩子。我不會將他怎樣。”月鳴道。
“我隻勸你好自為之。”雪清幻為虎形叼上穆璟雲便禦風飛起,她不斷將頭轉回來,溫柔焦灼的眼神屢屢落在沉睡的寅兒身上,久久不願離開。
半空中穆璟雲隻聽得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再回頭一看,那玉芙蓉已被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