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騙我?”周世家不明白。
陸景臾對在一起的手指,微抖了下。
當他看到報告中多出來性別那一項時,心裏自然而然就想到,那個人是蘇可。
否則,許孜不會這麼費心,弄一個謊言來騙周世家來幫她。
陸景臾有些氣,看來,許孜不信任自己。甚至她將樣本給周世家,也是瞞著自己的。
許孜與陸景臾的目光相對,她的平和,他的憤怒。
深吸了一口氣,許孜輕聲說,“你們知道,送去檢驗的,是誰的頭發嗎。”
陸景臾不傻,許孜隻見過蔡恒一次,蔡恒不可能幫她提供樣本,而他始終與許孜在一起,許孜也沒去過別處。
那麼,陸宅的女人,就隻有許孜蘇可和小唯。
這一年來,每天跟許孜接觸,能讓許孜懷疑到的人,就隻有蘇可了。
那麼,既然蔡恒沒能幫上她的忙,她那天把蔡恒叫過來,是做什麼呢?
僅僅是,因為想念?
“誰的?”周世家還是不得其解。
“蘇可回來那晚,我聽到她跟陸景臾商量,說讓你第二天過來打牌,所以,我當晚故意跟她起了爭執,扯了她一縷頭發下來。”
“什麼!”周世家驚了,看看陸景臾,卻發現陸景臾並沒有多震驚。
“你是說,你給我的頭發是蘇可的,蘇可,是你父親的私生女?”
“是。”許孜點點頭。
她的身子不停發抖,cindy在她肩上輕輕撫著,又給她倒了杯熱水。
陸景臾始終沒說話,終於等到許孜有些平靜了,才陰森森地問,“你騙我說蔡恒能幫你找到你父親的私生子,所以我才把蔡恒帶到家裏去,可既然你知道蔡恒幫不了你,你見他,為了什麼?”
周世家扶額,看來,陸景臾又開始護食了。
許孜用手捧著水杯,手不自主地還有些抖,抖得杯裏的水,一圈圈蕩漾著,她麵色慘白,鼓足勇氣看著陸景臾。
“陸景臾,如今我已經被法院定罪,所以,沒必要再說謊為自己辯駁。我給你講點故事,你覺得好聽,就當故事當笑話聽,你覺得不好聽,就當我放屁,可以嗎。”
陸景臾竟也開始緊張。
是不是,這一年,他真的冤了她了?
若真是那樣,他要怎麼麵對她?
他給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一年多前,我收到陸伯母的短信,讓我來陸宅,進門時,我看到陸伯母栽倒在樓下,後腦流了許多血。我很害怕,本能地想跑,又覺得不對,隻能一邊哭一邊掏電話報警。可還沒等我報警,小唯就回來了。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直接指證,說親眼看見我推了陸伯母……”
許孜說這段話時,還算平靜,因為這段話,一年前她在警局,在法院,已經說過無數次,隻是每一次的陳述,在小唯斬釘截鐵的指控下,都顯得那樣地蒼白無力。
“後來,法院定了我的罪,我以為自己要死了,這時候,薛飛出了我精神異常的證明,那時候,我糾結了好久,究竟該不該接受他這份好意,有一天我忽然想到,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所以我裝成精神病,住進了蘇可所在的醫院,那時候,我覺得我能住在那裏,是幸福的,畢竟蘇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