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營帳中,呂石在幾位將軍的怒視之下,又滿滿地飲盡一杯香酒,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隆多將軍說得沒有錯,對於沙場衝鋒,我的確是一個門外漢。但我想問一問,這裏有幾個人對這一戰抱有樂觀的態度呢?”
聽到此言,老元帥及一幹名將為之臉色一紅,紛紛舉杯飲酒掩飾心中的尷尬。
就在此時,菲南艾嘉、長孫複恨、以及那四位年輕將領卻高高舉起的手臂,表示對這場戰鬥充滿了鬥誌和信心。
老元帥立即驚喜交加,正要出口詢問之時,卻被呂石打斷。
“隆多將軍,剛剛你說什麼······若不能擊退費雷,你便要願提頭來見?誰讓你‘擊退’他們了,我要的是大勝!”呂石一掌拍在桌子上,實木桌立時粉身碎骨。“我北豐領已經讓邪教和費雷帝國欺負了這麼多年,也應該是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元帥大人,請將此次邪教約戰的內容告訴各位吧,也好讓他們知道,這裏究竟是誰在做主!”
老元帥無奈地苦笑一聲,開口說道:“這一次,費雷所下戰書相當的奇怪,若用‘詭異’一詞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鬼尊乃是邪教長老,邪教又是費雷的國教,費雷皇族為此出頭並無不妥,但怪就怪在邪教的態度。”
“在戰書中,邪教言明,除了智長老嶽峰一人,他們不會再派出任何一名長老或是殺組成員參戰。也就是說,這一戰不會有高級的修煉者參與其中。而且,嶽峰也隻是掛個督軍的虛職,並不是敵方主帥。”
“戰書中還定下了此次約戰的勝負標準——一戰定輸贏,無論成敗,費雷軍隊絕不會攻擊赤穀關。若此戰我方勝利,邪教以及費雷再不會因為鬼尊之死而向我方尋仇。若此戰我方敗了······”
見老元帥欲言又止,隆多將軍心急地追問道:“若我方敗了又怎樣?元帥,您就別掉我們的胃口啦!有話就直說吧!”
老元帥抬眼看了看呂石,又偷瞄了一眼掛在他腰間的小小乾坤袋,接著說道:“若我方戰敗,隻要交出殺死鬼尊的人和鬼尊留下的東西,費雷便會立即退兵。”
“啊?!竟有這等事?”第一次聽聞此事的眾位將領都是大吃一驚,以邪教和費雷如此強勢地存在,居然隻提出了這麼簡單的要求,實在是怪異之極。
長孫複恨顯然事先便知道此事,所以並沒有驚訝,而是粗聲大氣地對眾人道:“現在明白了吧。此戰關乎與駙馬爺的生死存亡,而對我北豐領卻沒有多大的影響。駙馬爺為了自己而戰,親自操練兵馬又有何不可呢?”
隆多將軍對他的這一說辭頗為不滿,立即反擊道:“駙馬的生死固然重要,但我北豐的榮耀和將士的生命就不重要嗎?駙馬不懂兵法,隻以一個防守型的軍陣迎敵,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在一旁從未發表過意見的菲南艾嘉柳眉微皺,突然插言道:“據最新情報顯示,數月前追擊葉知夜的費雷騎兵正在向赤穀關方向集結,相信用不了多久,敵方的總兵數便可達到三十萬到三十五萬。我想請問諸位,誰有信心一戰擊敗如此大軍呢?”
“還有,邪教智長老嶽峰雖然身為督軍,但誰能保證他不會親自指揮戰鬥呢?請大家不要忘記,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機敏過人、用兵如神無人能敵。他在費雷帝國享有‘智慧之峰’和‘軍神’兩大美譽,是邪教中唯一一個不會任何功法卻成為長老的存在。”
“如今,敵方手握三十餘萬重兵,又有‘軍神’嶽峰督陣,其強橫的程度絕對不是我們能夠抗衡得了的。若哪位將軍能夠立下軍令狀,保證一戰而勝,我便代夫君答應諸位立即交出兵權,從此不再過問任何事情。”
經過菲南艾嘉這一頓狠拍,五位將軍全部無言以對,愁眉苦臉地彼此對望著。
“大郡主殿下說得沒有錯。”見此間氣氛壓抑,老元帥趕忙出言將話題岔開。“經過鬼尊之亂,我北豐可用之兵不足五十萬,又分散地駐紮在東西南北四道防線上,此戰能夠集結的兵力隻有區區六萬人左右,再加上赤穀關守軍四萬,能不能到十萬都是未知數。若聚城而守,或許還能抵抗敵軍,但若是開城野戰的話······大郡主殿下,老臣曾提議向東覺領主借兵一事,不知可有回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