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站在半山腰處,一雙充滿智慧的雙眸緊緊地鎖定在葉知夜的身上。十萬對三千,如此巨大的兵力差距即便是身為軍神的他也無計可施,葉知夜又憑什麼自信滿滿呢?
收回遠眺的目光,嶽峰直視圍困自己的二十萬北豐百姓,心地純善的年輕智者不禁大為感歎。北豐將士與百姓對拜的一幕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裏,嶽峰終於清清楚楚地明白了一件事——主神和葉知夜始終是代表著正義的一方,而黑蓮聖教卻是站在他們對立麵上的存在。
看著手持怪異兵器的純樸百姓,嶽峰緊緊地握住雙拳,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多麼艱難,無論多麼危險,自己定要幫助主神度過天劫,挽救這些百姓於水火之中。
血腥彌漫的草原安靜得如死城一般,剛剛才發生的震天殺戮恍若夢境飄然而逝,所有人的目光同時交集在“呂石”的身上,誰都不知道這位屢屢扭轉乾坤的年輕人還會帶來怎樣奇跡。北豐人憧憬著他能夠將勝利繼續書寫下去,最終成為這場戰役的最後贏家。而費雷人則期盼著他黔驢技窮,慘敗於蘇豐南雲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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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聲傳來,蘇豐南雲催馬而出,遙遙向葉知夜拱手作禮。“駙馬爺果然天縱英才,三大軍陣恍如神跡,敗在您手中,我費雷並不冤枉。不過······駙馬爺請看。”他回手指著身後的十萬雄兵,傲然道:“本將軍尚有十萬兒郎,即使駙馬爺軍陣神妙,恐也難擋我軍衝鋒。隻要您將我兒釋放,蘇豐南雲願指天立誓,馬上撤兵回國,鬼尊之死由我一力承擔,事後絕不再找北豐半點麻煩。還請您能夠給老夫這個薄麵,化幹戈為玉帛吧。”
葉知夜根本沒有理會他的羅嗦,隻是將手一揮,身後大半修煉者立時行動起來。他們翻身下馬,任由戰馬奔回赤穀關,然後好整以暇地散落於草原之上,其神情輕鬆之極,根本不像是正在麵對十萬虎狼之師,倒仿佛是在觀賞風景一般。
蘇豐南雲心頭驟然緊繃,敵人的寫意表現使他生出巨大的危機感。但是奧古南雲卻是他的命脈所在,為了兒子,他不得不再次低頭相求道:“駙馬爺,老朽隻得奧古一個孩兒,隻要您高抬貴手,無論什麼條件,老朽都會答······”
“不必再說了!”葉知夜生硬地將他打斷。“東、南、西、北四大家族在天闕城呼風喚雨,可笑費雷皇室寄人籬下,竟要仰爾等鼻息過活。今日呂某便要為費雷皇室做一件善事,將南雲家徹底除名!人來!給我殺——”
“不——”奧古南雲怎會想到呂石竟如此狠辣,慘叫聲尚未結束,他的腦袋已經離開了身體高高地飛了起來。
“啊!”蘇豐南雲摔落馬下,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目睹親子身首異處,剛剛有所緩解的傷勢立即加劇。
“殺······殺······給我殺——”痛失愛子,蘇豐南雲血灌瞳仁,毫不理會自身的傷勢,翻身上馬瘋狂地衝了上來。
蘇豐南雲身後的將領即是他的心腹,又是南雲家族在軍方的中流砥柱,否則蘇豐南雲也不可能在嶽峰手中奪得兵權,又膽敢無視同胞的生死擁兵自立。此時此刻,這十萬雄兵根本就是他手中的私兵,完全隻聽南雲一家指揮。
如今少主被殺,家主發瘋,南雲家的將領們也陷入了瘋狂之中。所有人同聲怒吼,指揮著十萬大軍鋪天蓋地地掩殺過來。
嶽峰看著潮水一般的費雷大軍不禁眉頭大皺。蘇豐南雲已經喪失了身為主帥的冷靜,南雲家的將領也跟著他一起發瘋,整個軍隊毫無陣型可言,步調零亂不堪,所有表現已經犯了諸多戰場上的大忌。若葉知夜手中有三萬兵力,必可教蘇豐南雲飲恨收場,但他卻隻有三千餘人,十萬大軍根本無需什麼戰術,一走一過便可將其碾為齏粉。如今葉知夜唯一能夠依仗的隻有那最後一個軍陣,可是嶽峰早已對其它三個軍陣做了細致地推敲,並認定它們雖然有以少勝多的實力,但敵我雙方的兵力絕對不能相差得太離譜,而葉知夜卻仍要以三千對十萬,難道他這個最後的軍陣真能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