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是把奴家看的這般久時間,這千般的仔細,莫不是愛上奴家了。”水若塵赤背相對,聲音淡淡的。
白玉纖手劃過水麵,拾起被削的碎發,一時,水波瀲灩。冷梓軒看著她恬淡拾發理順,心裏莫名一顫,有一秒就這麼被蠱惑住了。
“這就當做是你我的定情之物吧。”水若塵將手中理好的碎發用一根發絲束緊,再纏於架在她肩頂的劍尖上。
未多想,刀劍已輕彈,那長發順勢落入他的掌中,細細揉搓,“姑娘,對我一無所知,甚至還沒有見過就敢這麼直接的許終身,定是奇醜無比了。”說完冷梓軒還故意嗤笑出聲。
“敢問公子婚否?”
“還沒有。”
“那公子可願娶我?”驟時,風起,薄紗狂天飛舞,水若塵撩起衣物,風止,紗幔垂落於地,她已穿戴整齊。
“不願意。”他收劍,入鞘,幹淨利落。
“你可再說一次。”水若塵緩緩轉過身,臉上一派淡然,微微一笑,並不似一個剛剛被汙蔑貌醜和拒婚的女子。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那一回眸轉身讓冷梓軒一時癡迷,竟忘了言語。
待他回神時隻覺得全身沒有力氣,酥麻無力,不自覺往後踉蹌了幾步,倚在梁柱上,“你下毒?”
“我並沒有下毒。”水若塵輕移蓮步,半蹲著將已死的毒蛇放入溫泉中。這時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已經氣絕快僵硬的那尾蛇居然在水中飛竄起來,彈跳空中,翻越幾次後,迅速遊離這間屋子。
冷梓軒這才注意到溫泉周邊散落著白色粉末,“倒是我自己去試的這毒。有趣有趣。”突然他自覺體內有一股寒氣自丹田往上湧起來,頓感不妙,坐下運功將氣壓下。
水若塵慢慢走到他跟前,“公子可願娶小女子?”
冷梓軒分神聽到她的問話,卻再分不出心力回答。三個月前這寒氣第一次出現時,他用了三天時間才壓製下,而現在自己是身負有傷又中了劇毒,更加不能馬虎。
“公子不回答便是默許,奴家名喚水若塵,公子可記牢了。”
“水!若!塵!”冷梓軒在心裏咬著牙記住這個名字,很好聽的名字。
“公子和若塵既然心意相通,也該有個信物以做日後結締時憑證。”邊說著手邊已解開他脖頸間的琉璃水鑽。
冷梓軒心下一急,加速運功,未到半柱香的時間已壓下這股氣流。俊眸輕啟,帶著寒光,伸手手緊扣著水若塵的手腕,不過下一刹那,已陷入無邊黑暗。
水若塵看著兩人交纏的手掌和在自己手心的琉璃,微微一笑,“於你而言它很重要吧,真好。”呢喃完,把冷梓軒的手輕輕移開,將琉璃小心翼翼的係於自己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