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塵又何嚐不是這樣,和冷梓軒隻是咫尺的距離,怕是太過親近給水霸天有了想法,生生懸著這份念想。
薄陽已垂下山頭,若塵卻不見梅馨的影子,這小鬼素來貪嘴,現在過了晚飯時間少傾仍不見影。幸而知是畜生,怕迷了路難尋找,所以早早在它身上放置些許迷迭香。
水若塵一路追尋香味而來,味道徜徉在輕舞房屋的院落旁,嘴角微微一動,梅馨也是極念冷梓軒吧,才會來這邊的。
順著石徑小路拾來,卻教眼前的窗欞剪影給怔攝去了。屋內抵頸纏綿兩人的身姿借著燭光投放在窗戶壁紙上,即便是他們未有耳語,若塵還是分明看出屋內是水輕舞和冷梓軒。
正因為熟稔到隻是影像就知道是他,若塵才不敢推開薄薄扇門去求證,靜靜佇立在那一片方圓中,移不開腳步。
梅馨像是突然感知水若塵的壓抑震撼,雪白短小的四肢緊緊纏在若塵的鞋麵上,喉嚨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約過一盞茶的時間,水若塵嘴角輕輕蠕動著,聲未出,夜影已站在她跟前,仿佛一直在等待若塵的叫喚一樣。
“她已經走了。”屋內的影子還是相擁交纏著,男子說話時語調輕佻,眼角含笑,似有萬種風情。
“我知道了。”輕舞說這話時已不複那日的嬌媚,她心裏突來一陣煩躁,不耐煩的掙開了他的懷抱,揮劍滅了燈芯,抽劍出門,在院落裏毫無章法的耍弄起來。
月光灑下的銀輝中隱約可見屋裏冷梓軒臉上不屑的玩味,屋外水輕舞狂亂發絲間臉龐的掙紮。
雖是酷暑,可畢竟更深露重,把水若塵輕輕放在床榻上的時候,夜影無意觸碰到她的指尖,已是冰冷異常。
夜影翻身躍入床內側,將水若塵護在懷中。她閉著眼睛,往他懷裏縮了縮,夜影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溫暖,記憶中他是極少曬太陽,卻能一直給自己溫暖,不若冷梓軒還沒有近他身,就可以聞到懾人魂魄的麝香味,偶爾和他靠的近些,就不由控製的麵紅耳赤的,隻會讓自己無錯。
夜影素來了解若塵,這些年她表麵上是收斂了不少的情緒,卻仍舊如兒時般決不讓自己的難堪示人。即便剛剛水若塵不以口語喚他,他也等不得那麼久便會帶離她的。
聞著她發絲間的梅花香,夜影的思緒飄遠了。記憶和今晚那般重疊那場景一晃已是十年。
水若塵幼時活潑可愛,每每逗弄的水霸天開懷,水輕舞抓狂。冷憐君被人殘害後,也隻有她能讓水霸天偶爾的舒緩眉頭。不過,水若塵自小十分粘文判,而水憐君遇害後水霸天那段時間很是陰鬱可怕,她幾乎天天巴著文判的,直到她七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