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塵如平常般疏於功夫,更多時候還是獨坐窗旁,夜影卻是從她數日的發呆中知道她近日心情很好,那是共同生活時光沉澱下來的默契。
說煩悶,多少有些,畢竟小姐的悲喜係於一個陌生人的言行中,但是端看她多食幾口飯食,多安寢幾刻,他的心倒是落下了。
自那日深夜園中相會後,彼此沒有刻意約定,每每新月上柳梢時,若塵和冷梓軒都心照不宣的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偶爾也會交談,更多時候他吹著纏綿的曲調,她靜靜的排兵布陣,棋局廝殺。
冷梓軒水若塵兩人無心一較棋藝,那日聽他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下棋這麼無聊的消遣怎麼她就樂此不疲,那以後更就不想和他同桌博弈。
偶爾幾次也是他在吹簫她做畫,隻是她的畫作一直不予他看,幾次求而不得,冷梓軒是有辦法窺探的,隻是對畫他本就沒有興趣,再加上夜裏冷風習習,再也懶的動那腦筋去同她要了。
再有幾次,水若塵自己下廚做了些宵夜。她向來喜素食,不挑食,隻是看著冷梓軒清瘦了些,想著他可能是同父親習武三餐不定時,這才動了煮宵夜的心思。雖然隻同桌吃過一次,水若塵是已知曉冷梓軒喜辣喜肉食。
冷梓軒不是沒有看到她凝脂玉手上幾處的粉色斑點,想是燒煮時油濺起來的,他也心細的留意到手掌多處細小的傷痕,該是生火時幹柴劃破的,隻是他不說罷了,連片字溫情話語都沒有,毫無愧疚的享受著。
有次,看著宵夜,冷梓軒輕笑出聲,水若塵問何故,他倒是怎麼也不肯說。那是因為那時冷梓軒明顯感覺自己豐腴了許多,想著白日裏要多練幾個時辰的基本功才好,不然哪日肥肉橫身她該是整門心思都會落在梅馨那裏的。
“小姐,冷羽止最近小動作頻頻,背地裏做了多起命案都推到我們盟裏,更召集了江湖各門派商議準備攻打歃血盟。”水若塵此時正在飲茶,輕吹一口,茶杯內的葉梗隨風旋轉,豪無依托,夜一派悠閑。
“冷羽止怎麼蒙騙的江湖中那麼多人的,他們倒是被耍的團團轉。”
“江湖上受傷的人多數被極像梨花百葉傘的暗器所為,卻不是。”夜影暗自打量著水若塵,說出原因。
“梨花百葉傘名字倒取的美,爹爹當年該也是個才子,隻可惜被娘給毀了。”梨花百葉傘是水霸天研製送給沈憐君的獨門暗器,曾將掀起武林一時的腥風血雨,隻是隨著冷憐君的香消玉殞這轟動一時的武器也就沉匿消失了。
“江湖的幾個門派是受了冷羽止的挑唆,而冷羽止似乎是在忌憚冷梓軒,幾次三番非要除之而後快。”夜影眼角正好觸及若塵的腰部,腰上掛著一個小布囊,她從來不曾打開過,世人臆度的梨花百葉傘,幾人會信竟納於這不起眼的布囊內。
“冷羽止在怕什麼?”她了解夜影,他定是查出些東西才會說出來的。“傳說冷家有批死士,驍勇善戰,以一敵百,冷雲死了之後這批死士不見了蹤跡,應該是跟了冷梓軒,所以冷羽止一直緊追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