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啟明星在天際中忽閃忽閃的昭告著黎明的接近,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氣聲,水若塵感覺身後的冷梓軒收緊了手臂,自己和他貼的很近/,都可以感受著他胸口前規律的跳動。
“我該你拿你怎麼辦?”男子沙啞的聲音緊靠在她的耳膜緩緩滲入她的心裏。水若塵側過身,看著冷梓軒:“你莫不是怕了等會天明大家的蜚短流長吧?以你的武功現在離開躲開那些巡邏的人不成問題的。”冷梓軒不說話直盯著她瞧,他當然知道水若塵說的話隻是戲言。
水若塵被他瞧的有些羞赧,索性又背過身去了:“有什麼事情會讓你困擾一夜都睡不著,你都能從蛛絲馬跡裏知道我父親的計謀,我有什麼可以讓你煩惱的?”
“你那晚和夜影是怎麼睡的?”冷梓軒輕掬她的一縷發,放在鼻前,初次見麵削掉的那撮發如今已長了,不細看,真發現不了當時碎發的痕跡。
這廂話剛落,還不待水若塵有反應,房梁屋頂上突然一陣骨碌響動,一聲沉悶和數聲瓦片著地的動靜,後又恢複了平靜。
“今天的貓起的真早啊。”水若塵訕笑著說道,心想著夜影剛剛這下摔的可真狠啊!他雖然被暫時廢去功力,聽力卻不減,為了自己的名譽,夜影還是如往常般守護在三樓樓頂,水若塵這處房子本身是挑高鑄造,自然這下摔的是更加嚴重。
“春天還沒有到呢,這貓發春蠻早的啊!”冷梓軒嘴角噙著不明的笑,“你說是吧?塵兒。”水若塵被他的話逗的早已捂肚悶笑,哪還敢回答啊,隻怕一個不小心笑聲讓門外的夜影聽去了。
所幸天還未大亮,不然倒是讓人瞧去從來沒有表情的夜影護衛正咬牙切齒僵硬著身子一步一腳印的往前走著。
天快明時,一穿著桃粉色衣服約莫十三四歲的小女娃連連打著哈欠,懷裏抱著一個黃楊木製的托盤,托盤上放著雪花酥,腳步拖遝的向傾心苑走來。
她踢著沿路的小石子,暗暗嘀咕著:“二小姐今天一大早就要吃雪花酥,真的是。很奇怪。”她名義是負責水若塵起居飲食的丫鬟,因著水若塵喜靜又有夜影妥帖照顧,這女娃三年來見水若塵的次數用她小小的手指都可以數清的。
也就一刻鍾的路程,因著早起弄甜品的這丫鬟不情不願的硬是多用了一倍的時間。到了房門口,突然房內發出一聲悶響,應該是某個人滾落下床,狠狠撞擊了地板的聲音。
“若塵,今兒把這張床換大點,”冷梓軒似隱忍著疼痛說道,“這幾天每個夜裏我都摔好幾次的。”奇了怪了,蓮花仙子的傳人竟如此窩囊,睡覺到床底也就罷了,隻摔了這麼幾次就痛的呲牙叫嚷的。
門外屈指準備敲門的粉指僵著,連帶她的呼吸也閉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內發出一係列桌椅相互碰撞的聲音,門外的丫鬟被嚇到了,突的身子一震,抱著懷裏的托盤,不管不顧的飛一般的逃離開,像是身後有索命的鬼魅般,也就顧不得二小姐正等著她的雪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