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詩一下飛機就見到了興創的大頭目羅禦,隻可惜不是來接他們的,他來接林子爵。千琪看起來跟羅禦很熟,摟著脖子叫“羅叔”,羅禦拍著林子爵的肩膀問他在大陸的生意怎麼樣,他們親熱地上了一輛車,陶小詩他們上了另一輛,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機場。
十五分鍾後,陶小詩的車抵達了目的地。興創設在香港的分公司相當氣派,占了一座摩天大樓的整三層。在一間豪華會議廳裏,廣告組成員匆忙調試著提案設備,心裏都十分緊張。羅禦的車明明先開走的,人卻比他們遲露麵了將近一個小時。令陶小詩意外的是,林子爵竟然也跟了過來。要知道這樣的提案向來都是內部保密,看來亞獅與興創地產的關係非同一般。
林子爵和羅禦並肩入座,兩人年齡相差二十幾歲,言談看上去卻很投機,也許是忘年之交吧。陶小詩記得林子爵跟她說過生意場上根本就沒有真感情,不知道他和羅禦的交情真假有幾層。
這次提案陶小詩是配角,配角中的配角,連發言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這樣更好,可以放鬆了心情看別人“表演”。會議按照預演過的程序進行,一切看起來都那麼有新意,一切其實又都是按部就班而已。陶小詩偷眼看觀眾席上的主角,羅禦似乎並不怎麼熱心,林子爵反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牽一下嘴角點點頭。
這次提案準備的時間很長,內容也很多,提過一大半之後,秘書提議稍作休息。有些人去了洗手間,屋子空起來說話聲顯得很清晰。
“晚上把小琪帶來。”羅禦對林子爵說。
陶小詩忍不住去看林子爵,他沒有看她,不過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火機說:“她身體不舒服,還是不要去了。”
出去的人陸續回來,屋子裏聲響多了,他們再說什麼陶小詩就聽不清。提案重新開始,林子爵很快就把精力集中到演示屏上,他專注的表情讓陶小詩很既興奮又陌生。
一直到提案結束,林子爵都沒有跟陶小詩打招呼,甚至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羅禦雖然聽的不熱心,卻也沒提出什麼顛覆性的反對意見,那麼她們的提報就算成功了。羅禦吩咐秘書安排陶小詩他們晚上的食宿,然後簡單總結了幾句很場麵的話,就和林子爵提前退了場。林子爵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陶小詩一瞬間期望他是想起沒和自己打招呼,可惜他隻是折回來拿落在桌子上的火機。
原來的林子爵是不抽煙的,他真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晚上,隊友們都去“赴宴”了,陶小詩一點胃口也沒有,便推脫身體不舒服留在了賓館。八點鍾左右,房間電話鈴突然響起來,是大堂打來的,說有一位先生找她。
是林子爵,陶小詩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一晚上都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等著他。
陶小詩匆忙梳理了一下頭發,甚至化了一點點的淡妝,她盡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迫切,邁著緩慢的步子從電梯裏走出來。
酒店大堂裏沒有林子爵,在消費處的沙發椅上,君元正在喝咖啡。陶小詩又看了一圈,再沒有自己認識的人了,那麼,就是林子爵派他來的吧?
“你好。”陶小詩走到君元麵前,很禮貌地微微欠了欠身。
君元站起來,溫和地笑著,“你好陶小姐,沒有打攪你吧?”
“沒有,我閑著呢。”她覺得麵前這位灰白頭發的“大叔”看起來蠻可親。
“要是有空的話,我請你出去喝杯茶吧?”君元邀請她。
“就我們兩個人嗎?”陶小詩做了這麼久AE,還是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想法,這樣問也太直接了吧。
君元笑,“對,就我們兩個,和我這個老頭子喝茶沒什麼勁吧?”
“不是不是,我以為——”
“子爵和羅老板出去了。”君元比她還直接,一語道破要害,搞得陶小詩的臉一陣灼熱。
“那,我請您吧。”陶小詩不好意思地說。君元依舊是笑,沒有再說推辭的話,不過,陶小詩相信他肯定不會讓自己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