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理合從樓上的櫃子裏取出一套套精致的洋裙,排開一排,擺在文清麵前:“你喜歡哪一件?”
文清答應去宴會是本意隻是不想欠他人情,因此這裙子再鮮豔她也不感興趣。隻是淡淡瞥了一眼:“隨便,你挑吧。”
趙理合也不惱,徑自拿起一套粉的往文清身上比,這裙子上鑲嵌的珍珠都是小指甲大的,料子也都是進口的,做工也極為考究。但他似乎不滿意,又換了一套玉色,這一套更加的精致華麗,月長石花片在腰帶上拚成花型。當中嵌著一顆方形黃鑽。這套讓趙理合頗為滿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這件好,就穿這個。”
這件裙子打眼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趙理合身邊的女人不少,不知道有多少人穿過。文清冷眼望著趙理合,打趣道:“這條裙子的主人又幾任?”
趙理合知道文清在打趣他,便淡淡的說道:“你沒看出來這些都是全新的嗎?”他說著雙手捏著裙肩,把裙子貼在文清身上:“這些都是我給你新做的,我知道,我要是問你喜歡什麼,你肯定不會說,要麼就直接編謊話。我懶得麻煩,反正你欠我的人情,我喜歡什麼,你就得穿什麼。”
文清接過裙子,這條裙子如果在七年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恐怕自己歡喜的痛哭流涕,現在拿在手裏,除了知曉裙子的來曆以外,沒有任何感覺。
“看出來區別了嗎?”趙理合繞到文清身後,擺弄她的頭發。
文清扯過自己的頭發用手壓住,轉身問道:“你說的是什麼區別?”
“我和他的區別。”趙理合從文清手中提起裙子拎在手裏:“我給你的都是真情實意,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我有什麼就表達什麼,不給你空頭許諾。我比他有能力,我能左右自己的命運。我自信我的長相也不會比他差,我還比他有擔當,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受委屈。而他,隻能是口頭上說說,或者偶然表現得出眾一次。”
文清無奈的哼了一聲:“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你又沒跟他接觸過,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 人?”
“我怎麼知道?我是趙理合,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趙理合挑挑眉,笑容似泉水般湧現:“傻瓜,他隻是社會中的小螻蟻,他沒什麼前途,他也沒有勇氣麵對你的感情,他沒有為你負責的能力。你還年輕,大前世界放在你眼前。你應該往高處看,就像這樣,你看到什麼?”
趙理合托起文清的下顎,從這個角度來看,除了趙理合那張精致的臉以外,什麼也看不到。文清推開他的手:“我自己也是小螻蟻,我看那麼高幹什麼?”
“你是不是太瞧不起自己了,”趙理合再一次托起文清的下顎,讓她非看見自己不可:“你是衛甫潛的養女,衛甫潛好歹是屏城曾經的教育顧問,你哥哥現在又是屏城的副市長,你是名門之後,富家千金,你何必把自己的地位擺的那麼低?再究根本,你親生父母是富甲一方的豪商,你的出身不低,相貌又好,還有一身本事,為什麼要瞧不起自己呢?”
“我沒瞧不起自己,我隻不過是看得清現實,出身有什麼用?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現實的我,就是一個用自己雙手賺錢吃飯的普通人,上層社會與我無關,我幹嘛好高騖遠?”
“明明有卻說沒有,明明高卻說低,深藏若虛,很好。”趙理合換了一副笑顏:“就不知道你在感情上是不是也這樣,明明心裏有卻假裝沒有,明明喜歡卻要疏遠。”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文清側目望著趙理合:“你的自我感覺還真是良好。”
“那是,一個優秀的人在誰的麵前都不會差。我敢打賭,別看你現在嘴硬,但早晚有一天,你會愛我愛的不能自拔。”趙理合笑中含了幾分自得:“那小子配不上你,也隻有我這麼可愛的男人才配得上你啊。”
“王雲羽局座曾經教我一句話:把靈魂從肉體中完全剝離。他要我做一個沒有情感的人。但我如果沒記錯,這句話應該是您的‘名言’吧?”文清冷冷的望著趙理合:“至理名言,七年來,我一直奉為箴言,時刻不敢忘記。”
他的眼睛很美,古人常用雙瞳剪水來形容美人的眼睛,但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卻十分合適。文清別過臉去,不想看他。
“不解風情的女人。”趙理合低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