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頭並不像覃坈以為的那麼不堪一擊,挨了力道十足的一腳,巨大的身軀後退兩步晃了晃,愣是沒倒地。覃坈挑挑眉梢,這東西比他想象中厲害得多。
也隻有厲害的對手才值得他親自出手。
到底不是普通人瘙癢般地踹一下,大塊頭揉著生疼的胸口,兩眼血光更勝,咧著的嘴巴張得更開,似乎還想像先前那樣大聲叫吼。
“千,千萬別讓他再叫了。”舒慕費力搖下車窗,奄奄一息地扒在車門上,也不曉得這大塊頭是什麼構造,隨隨便便的一吼就震得他和穆寬內傷,要是再讓這家夥亂叫,別的不說,他的耳朵妥妥是保不住了。
抽空回頭望了眼臉色比鬼白的舒慕,覃坈感覺胸口有股怒氣在翻滾,周身騰起看不見的火焰,像是要燒毀這世間的一切。見鬼這麼多回,舒慕從未傷得這麼重過,尤其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傷的,覃坈表示這是對他赤果果的侮辱,洗刷屈辱唯一的方式,就是讓對方血濺當場,隻有血,才能平複他心頭滔天的憤怒。
勁道十足的拳頭擊中對手的下巴,這一招不僅剝奪了大塊頭發聲的權力,還有效地將對手掀翻,大塊頭重心嚴重偏離,壯碩的身體晃了晃,如一麵牆般砸在地麵上。
整條公路似乎都跟著顫了顫。
看對手不知死活還想爬起來還擊,覃坈毫不留情地抬腳向他的脖子踩去。縱觀大塊頭的全身,除了那節小孩的細嫩手臂,大概隻有脖子最細了,覃坈準確地抓住對手的弱點,出手就沒留情。可惜他忽略了大塊頭脖子上麵就是那張型號超標的嘴,此時此刻,那張嘴正因為主人摔倒的痛苦而不斷張大,當覃坈那腳踩到位的時候,大塊頭的嘴也咧成了鱷魚狀,愣是把覃坈少說四十三碼的腳給整個吞進去了。
覃坈:“……”
切腿還是拖鞋,這是個問題……你特麼刷牙了嗎,能不能講點衛生啊!
大塊頭也沒想到嘴巴張開的後果會是這樣,愣了幾秒,突然如觸電般左搖右晃,還頻頻做出嘔吐的動作,隻是覃坈的腳仍舊踩在他嘴裏,使得他這個吐的動作看上去不倫不類,頗有幾分喜劇效果。
圍觀狀的舒慕和穆寬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某些很邪惡的情景。好吧,平時就不該看那麼多愛情動作片。
覃坈被大塊頭的反應氣得不輕,他還沒嫌對手嘴臭呢,這家夥居然先嫌棄起他的腳來了?反正那隻跟了他不知多少年的皮鞋已經被“血洗”了,覃坈索性破罐子破摔,腿上用力,直接將重心都轉移過去,巨大的壓力襲來,大塊頭顧不得繼續反胃,手刨腳蹬地想要把頭上這個討厭的家夥撕開。
終於,那條比常人長了一截的手臂掃中覃坈立在地麵上的腿,覃坈站立不穩,不得不抽回另一隻腳,利索地向後跳了兩步,躲開大塊頭狂風暴雨般的反擊。
成功從地上跳起來,大塊頭搖頭晃腦,百忙中不忘伸著舌頭做出“呸呸呸”的動作,氣得覃坈臉都綠了。
大塊頭吃過一次虧,終於知道對手不是好相與的,赤紅又略顯空洞的眸子下意識往汽車的方向瞟了瞟,他能感受到那裏也有生人的氣息,而且和眼前這塊不好啃的骨頭相比,那倆人似乎更容易對付。他的念頭剛興起,就被覃坈中途打斷,眼見對手有轉移攻擊目標的趨勢,覃坈不再遲疑,揮拳直擊對方的小腹。
被四溢的殺機籠罩,大塊頭不敢再肖想遠處的獵物,全心全意抵抗著對手的進攻。覃坈的身法很快,出手的角度也很刁鑽,出手三次,至少有一次能打在大塊頭的身上。怎奈大塊頭就像一塊超大號、賣相又不怎麼好的牛皮糖,任覃坈如何攻擊,就是屹立不倒,對戰的時間越長,大塊頭越像活動開手腳般,動作比先前快了不少。
若是忽略他詭異的身體構造,就這身姿,這出拳踢腳的力道,絕對稱得上是武林高手,武林盟主的有力競爭者。
武林盟主的另一熱門候選人也不是吃素的,看大塊頭行動逐漸加快,覃坈腳下立馬提速,趕在大塊頭的拳頭打到之前轉移到對手的另一側,抬腳就踹。
他們這邊你來我往打得火熱,車子裏,穆寬用不知何時蹭上血的手抹了把臉,當場給自己畫了個大花臉,以至於舒慕轉頭看他的時候被他新穎別致非主流的造型嚇得一哆嗦,差點從忘記關的車窗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