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完全被夜色籠罩時,那些遊民勸都被三皇子等人擊斃。
高牆之外,隻留下滿地的鮮血和屍體。
三皇子帶著剩餘的士兵回到營地內,原本閃亮的金色鎧甲,如今滿是血跡,甚至還冒著絲絲白氣。
下了坐騎,隨手將頭盔摘下交給一旁的心腹手下,三皇子正好看到迎麵走來的楊連等人。
“辛苦三皇子了。”
楊連和聞於泗同時開口說道。
三皇子擺了擺手,臉上神情沒有絲毫波動,顯然這種戰鬥對於他來說,已是家常便飯。
一行人回到三皇子的軍帳內,不多時便有人將統計好的傷亡呈報上來。
“最近北地遊民進犯的越來越頻繁了。”三皇子看著手中的傷亡報告,忍不住蹙眉道。
“哦?這是為何?”聞於泗大師聞言,不由問道。
“如今還尚未進入冬季,往年這時候來犯的遊民隻有偶爾零星的數目,可今年,每隔十幾天就會有一波遊民前來。”三皇子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手中的報告,眉頭皺的更深。
“難道大荒想要開戰了?”
楊連心思一動,倏地說道。
這個想法頓時令在場眾人皆是心頭一跳,下意識的望向了三皇子。
三皇子思索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雖說大荒賊心不死,但不可能在這時候開戰。據我所知,大荒近幾年災亂不少,加之前兩年新皇登基時進行了大清洗,不可能這麼快就恢複過來。按父皇估計,大荒就算要動手,也要三年以後。”
三年……楊連心中一動,想到前世四大皇朝同時進犯的時間,倒是相差不多。
“對了,殿下我還有一事不明。”楊連又道,“之前廝殺時,為何將遊民全部就地殺死?沒有留一個活口?若是抓個俘虜詢問一下,不就能知道大荒內部的情況了?”
“你有所不知,這些大荒遊民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曾經便有一次,邊將為了查探大荒情況,特意抓捕幾名俘虜,可誰知那些俘虜身上都下了禁製,還沒問出什麼來,竟是集體自爆了。那位邊將也因此身亡殉國,自此之後,凡是和這些遊民作戰,我們再也沒有留過一個活口。”
三皇子的解釋,讓楊連心中更加堅定,那些遊民是有組織、受人指使的。
禁製,那也是一種特殊法陣,除了作用在陣地、遺跡等地外,還能刻在人身上,但是在人體上刻畫法陣要比平地難的多,沒有一定實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楊連並沒有將此想法說出口,他相信,大刹皇室應該早就知道這一點了,隻是一直沒有點明罷了。
“大師,楊連,你們那邊進展的如何了?”三皇子心中生出了一絲緊迫和不安,隨即問道。
“北疆邊界陣型我們已經掌握了,現在我正與楊連商議著具體的法陣布置,相信再過幾日便能開始實施。”聞於泗大師開口說道。
三皇子心中微微一鬆,朝聞於泗拱了拱手:“大師有任何吩咐,盡管提,我百萬北軍,皆能為大師所用。”
聞於泗大師連道不敢,視線卻是悄悄瞥向了楊連。
楊連暗自點了點頭,表麵上不動聲色,不過卻是朝聞於泗大師投去一個稍等的眼神。
之後,從三皇子軍帳內走出,楊連隨即和聞於泗大師待在自己營帳內,不讓任何人靠近。
“大師,我想去黑冥河查看一番。”
聞於泗大師聞言不由一驚,急忙勸阻道:“這太過危險了!黑冥河對於我們來說有著太多的未知之處,其中危險重重,曆來有不少強者都喪命在這條黑冥河內,楊連,你切不可衝動啊!”
楊連一臉的沉靜,並沒有被大師所言嚇到,反過來勸大師,說道:“大師你放心,我可以隨身帶一個傳送法陣,一旦遇到危險立刻傳送回來就是。我們要在北疆全線布置連陣群,這條黑冥河就必須弄清楚。況且,我總覺得,那些遊民的變化,和黑冥河有關,如果不親自去看看,我不放心。”
聞於泗大師見楊連如此堅定,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隻能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千萬小心,一旦力有不敵,立刻回來。”
楊連點了點頭,將明日的安排和聞於泗大師商議妥當後,很快開始了準備。
……
黑冥河距離營地不遠,站在營地的城牆上,能夠清楚的看到,在視線中天地相交之處,有著一條黑線。
就像是有人在天與地之間,拿毛筆重重劃了一道筆直的線。
天還未亮,楊連獨自一人悄然離開營地,朝黑冥河方向飛快奔馳而去。
當他抵達黑冥河岸時,天色才剛剛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