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舞水袖淋漓盡,杯酒觥籌興致至。
“喲~我道是誰呢。”楊錦春遠遠見到熙和也在宴上,此刻正一人一婢在花間遊走談笑,見熙和臉上笑如春風,心中不愉更盛,剛才在竹柔顏麵前吃癟,眼下怎可能放過這個從前的“姐妹”?她端了端宮妃的姿態朝走了過去。
聞言熙和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見是楊錦春,想起從前二人情同姐妹同仇一氣,後有因竹柔顏鬧翻心中隱隱生厭,如今她做了宮嬪,往上爬的趨勢不減,眼下也不能多得罪,她朝著楊錦春拜禮問安後,便要告退。
“熙和先告退。”她轉身要走,楊錦春卻並不放過她。
“方才我還見了竹柔顏跟她的王爺在前頭花亭那兒賞花呢。”楊錦春麵朝一旁看去,眼神似乎能分花拂柳瞧到那方花亭處:“唉,媛姐姐怎麼說也是誓王側妃,怎麼就獨自一人在花間遊蕩。”
“貴人此言何意?”熙和聞言停住腳步,壓下不愉回身問道。
楊錦春蔑笑一聲,抬起手指勾了勾盛放無度被壓得垂下莖枝的紅薔薇花朵,折過眸光瞧向熙和,話語慵懶慢慢說道:“我就是心疼媛姐姐,同樣嫁給池瑾然,怎麼待遇就不一樣呢。”
熙和本不想在宮中與她再結怨,卻不想她得寸進尺的來戳她痛處,她玉顏著霜了一般沉聲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貴人未免管的寬了些。”
“嗬!”楊錦春冷笑一聲,瞧她還沉得住氣,不免多刺她一刺,她走近了熙和:“媛姐姐怎麼說也是丞相之女,叫那個竹柔顏總搶了風頭,真是可憐。”
楊錦春的言語分明在挑撥熙和去跟竹柔顏過不去,不等熙和說話,她又道:“還是竹柔顏厲害,當初真是仰慕她,到底是正王妃,王爺的心頭寶,其他人怕是身份再好也不及她一句話吧?”
“楊貴人此言怕是在說自己吧?”熙和忍無可忍,突然斜目狠狠瞪了她一眼,譏誚道:“聽聞過的也不怎麼如意呢?也就皇後仁德放你在她眼下隨意鬧騰。”
楊錦春之前被皇後與眾嬪妃羞辱,聽不得別人說她如何處境,突然與熙和怒目而視,而熙和突然快語搶白道:“都入了宮做貴人了,謹言慎行都還需要旁人來教,就不怕丟了皇家的臉麵嗎?”
“大膽!”楊錦春高聲怒斥一聲,引起了宴上遠處的人,眾人循聲而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竹柔顏待平複了心情來到宴上,才發現古人誠不欺我――宴上賓客已退去不少,那個進了宮還不安分的楊錦春依然愛見縫插針的在誓王府的人前挑茬兒,眼下正與她家側妃對峙,一旁皇帝來了,丞相來了,池瑾然也在了。幸好池瑾然在處理熙和的事,否則,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窺見自己“私會”太子了。呸呸呸!什麼私會,明明是太子尋機勾引。
她立在人群之後看著,不想介入兩個她都不喜歡的人之間,左右有皇帝跟池瑾然在中間調停,她隨意拉了一個看著不大的賓客家屬,小心指著場中問道:“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