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爺最近訓練了一批可嗅得禁物的狗兒,今兒特來這試驗試驗,接下來的盤查,便用它們吧。”少年唇角微翻。
“這…”幾名士兵相互對視了一眼,雖然麵前之人身份不凡,可是,如果用幾隻狗去盤查城門,若是有紕漏,他們可承擔不起。
少年眼中閃過不耐的神色,擺了擺手,“墨跡什麼呢,出了事全在本少爺頭上。”
顯然,少年對自己的訓練成果,可謂是十分自信的。
話音剛落,有十幾條狼狗被人逐一牽了出來。
見幾人牽著狗上前,沈雲錦拉著緋兒退後幾步,緋兒怕狗,隻得離遠點,雖然沈雲錦很好奇這些狗兒是怎麼盤查的。
“放行。”士兵高喊一聲,讓剛剛盤查完的鏢局進城。
總鏢頭連忙招呼眾人進城,因緋兒怕狗,沈雲錦隻得拉著緋兒慢吞吞的往前走,試圖離那狗兒遠點。
“汪汪汪…”
鏢局的人剛至城門,一連串犬吠生響起,十幾條狼狗忽然衝了出來,直接將鏢局眾人撲倒,還一邊奮力撕咬著,衣衫被咬的破掉,有些人下意識地抬手去打狗,試圖去阻擋,結果肩膀上手臂上都被咬的血肉模糊,慘叫聲響徹城門口。
城門口排隊進城的商人百姓見那群狼狗衝了過來,頓時亂作一團,驚恐的想要後退,驚呼聲,咒罵聲,哭喊聲不斷響起,此時城門已經亂作一團。
少年微微蹙眉,高聲喝到:“大家不要慌亂,這些狗兒隻對禁物有反應。”
話音剛落,一群人上前拉開狼狗,少年走到總鏢頭身前,俯身在總鏢頭懷中摸索一番。
薄涼的唇角微彎,少年從總鏢頭衣衫中掏出一塊令牌,前後打量了一下,手指順著側麵的縫隙打開令牌,白色粉末順著邊緣灑出少許。
少年眉稍一挑,抬眸掃了一眼城門口的眾人,陰惻惻的開口。
“五石散。”
人群中的沈雲錦聞言心下咯噔一跳,麵色瞬間白了,五石散?她前世在課本上見過。
竹林七賢有人服食,甚至有人一夜可以禦女數人,但是服食之後,冬日必須穿單衣疾步行走,發散藥力,不然,就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在二十一世紀,是類似於鴉片一類,令人上癮的藥物。
而在這裏,那也是朝廷禁物,私自倒運吸食都是犯法的,可是要砍頭的大罪啊。
握住緋兒的手冰涼,沈雲錦隻覺得腰間的兩塊令牌重如千斤,仿佛要將她壓倒。
沈雲錦看著麵前的場麵,驚魂未定,定住腳步,動彈不得。
“下一個。”
下一個,下一個就是她啊,沈雲錦此刻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怎麼辦。
“快點。”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催促道。
沈雲錦卻是愣在原地不敢動彈,怎麼上前,她懷裏可是揣著兩塊令牌啊。
那勁裝少年淩厲的目光看向沈雲錦,眼神微眯,走到一旁,從旁人手中拉過拴著狼狗的繩子,手指一鬆,那狼狗便衝了出去。
沈雲錦心思轉動,想著要不要拉著緋兒趕緊跑,還沒有所動作,就看到一條狼狗已經到了身前。
“啊~~”
緋兒驚恐的喊到,沈雲錦隻覺得頭皮發麻,心髒蹦到嗓子眼,似乎要蹦了出來,二人此刻如同被抽空了力氣,腿肚子犯軟,一向怕狗的緋兒直接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那狼狗圍著二人轉了幾圈,像是被緋兒的哭聲吵得不耐煩,吐著舌頭跑了回去。
少年看著回來的狼狗,眉稍挑了挑,有些不耐的揚了揚手。
“下一個。”守城士兵會意點頭,高喊一聲。
沈雲錦一愣,好了?轉頭向那吐著舌頭的狼狗,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心中暗道僥幸,連忙往城裏走去。
拉著緋兒走到一個巷子裏,沈雲錦靠在牆上,感覺整個後背都濕透了,狂跳的心髒還未平息。
沈雲錦掏出懷中的令牌,順著周圍摸索,發現側麵有一條很細的裂縫,指甲順著裂縫劃開,令牌分成兩半,裏麵並沒有什麼五石散。
而是……
掛著幾滴水珠,這是……
沈雲錦滿心詫異,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是他,原來那時候,他弄掉自己的衣衫,是為了將五石散倒掉,一襲白衫映入腦海,沈雲錦此刻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感激。
他究竟是什麼人,竟能算計到如此程度,這份心思,太過可怕,或者說,她從小到大,竟沒見過如此精於算計的人。
…………
“三小姐,這便是您的住處,最近府裏忙著老爺的壽宴,一時也分不出人手來,就委屈三小姐了,待忙完了,我在派下人來伺候著。”神色傲然的丫鬟說完這句話,也不看沈雲錦,轉身離去,一點也沒把這個鄉下來的小姐放在眼裏。
“小姐,他們太過分了,您怎麼說也是這沈家的三小姐,他們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