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兒。”還不待緋兒說完,就被沈雲錦打斷,不去看緋兒氣急敗壞的樣子,直接進了院子,看著麵積不小,卻雜草叢生的院子,嘴角笑容苦澀。
進了京城之後,沈雲錦二人一路打聽,找到這將軍府,是的,將軍府,她沈雲錦,自小長於鄉野的沈雲錦,是楚國大將軍的三女兒。
拿著母親的信物,她進府是順利,可是,除了那個帶路丫鬟,卻沒見到一個主子,而如今,更是被打發到這種地方,也不怪緋兒氣憤,這院子,還不如她們在鄉下的住處。
“趕緊收拾吧,不然天黑了咱們可要住在草裏了。”挽起袖子,沈雲錦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緋兒眼眶發紅,用力的咬著下唇,滿眼心疼的看著沈雲錦,也開始挽起袖子開始幹活。
“小姐你快去歇著吧,我來就好。”
沈雲錦隻是笑笑,沒有停下手中的活,隻是眼中淩厲的光芒泄露了她並不平靜的心思。
奢華典雅的房間裏,一黑色身影俯身跪在地上,低著頭,神色恭敬。
一旁軟榻上,一襲紫衣的男子斜靠於榻上,琉璃杯在手中不停翻轉,紅唇瀲灩,比那桌上杯中葡萄美酒還要豔上三分,頭發束起,三分邪魅,七分風流。
嘴角漾起的笑容誘惑不已,眼波流轉,更是勾人心魄,眉眼中竟是輕佻之色,仔細朝深處看去,偏生還帶著一抹風輕雲淡,好似什麼都入不了那雙眼。
“沈雲錦,有點意思,”清透的聲音帶著幾分如醇酒般醉人的味道。
“殿下,需要屬下派人去打點一下嗎?”下跪之人恭敬的說道。
放下手中的琉璃杯,男子側身躺下,單手倚著頭,眉梢挑了挑,更是風情流轉:”不必了,本宮倒是要看看,這小家夥有多少能耐,要是處處都靠本宮打點,要她還有何用。”
“是,屬下明白了。”黑衣人說完,起身緩緩退下。
“你覺的那個村丫頭真的有用?”黑衣人退了出去,榻上的男子突然對著空曠的房間說了這一句。
“至少,目前最適合坐上太子妃之位的,隻有她。”屏風之後,一道清冷淡漠的聲音傳出。
榻上之人不在言語,手指敲打著軟榻,眸光深凝著某一處,卻又不像是在看那一處,不知心裏在想什麼。
而另一處,將軍府中的一處院子,話題同樣圍繞著沈雲錦。
“夫人,三小姐已經住進了香園,我們要不要?”夏荷頓了頓,向那座上人投去詢問的目光。
“且由著她,河魚入海,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 聲音頓了頓,又開口:“老爺可是快回來了?”
“回夫人,大概還有一日車程。”
這波雲詭譎的京城,因這小小的一個沈雲錦的到來,開始波濤暗湧 ......
一連三天,沈雲錦如同被遺忘了一樣,在香園裏,無人問津。
緋兒氣的哭了好幾場,沈雲錦卻依舊淡然,這樣清閑的日子並不會長久,她豈會嫌久。
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沈雲錦手中拿著一塊龍雕的玉佩,看的出神,半晌,才回過神,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收好。
與三天前荒蕪的樣子不同,此刻的香園,已是另一番景象,井井有條,幹淨舒適。
“小姐,你怎麼還坐得住啊,三天了,除了第一天送了一些食材過來,已經三天沒人來過了,還放話說什麼老爺壽宴,府中忙亂,不讓咱們出去,這和軟禁有什麼區別。”
緋兒漲紅了臉從屋子裏出來,走到沈雲錦身旁,不知是第幾次抱怨了。
“放心,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沈雲錦笑笑,拉住在身旁不斷踱步的緋兒。
緋兒聽見這話,立馬眼睛發亮,一屁股坐在了沈雲錦身旁,激動的說道:”小姐,你終於開竅了,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找老爺。”
“我們不出去。”沈雲錦無奈又好笑的打斷了緋兒的話:”我們繼續等,等她們來請我們出去。”
這幾日她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還是那個迷一樣的少年,當然,她所想,是少年的身分,有那般城府那般心計的人,對她必定是有所圖謀,可是,她現在孑然一身自顧不暇,又有何處值得那卿月公子圖謀呢?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是特意相救,從她來京城的路上那一殺一救能看得出,這京中,有人想她回來,有人不想她回來,。
既然那人讓她回來了,又怎會讓她就這麼守在這四方小院裏?所以,她不急。
沈雲錦猜的沒錯,她清閑的日子並不長久。
第二日,便有人來通報,說是沈將軍要見她。
沈雲錦著一身水藍雲蠶絲衣裙,清透的藍色襯的沈雲錦皮膚更加白皙,一頭青絲用一根白玉簪綰起,較之之前,活脫脫換了一個人。
沈雲錦站在鏡子前,不由得輕歎一聲,果然是人靠衣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