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倘若謀麵,便是相逢(1 / 3)

二零零九年十月,在蒲城,已是秋涼滿城。

校園深處,蟬鳴當初地永不疲倦,終於聲嘶力竭安靜在夏末初秋間。梧桐成蔭,從生枝發芽,由綠轉黃。繁花褪色陽光微涼時,落葉歸根。無憂無慮的菁菁學子們,演著青春明媚的一段段剪影,忘記了漫漫時光。

青春年少,真好。不過,總有人歎氣。

宴長離隻身走在校園,一身白色球衣,在午後慵慵懶懶的光影裏,有種紮眼的孤單。他今年大二,新生見到,要稱呼一聲學長。

曾幾何時,他也是如此。

他步伐很快,白麵黑底一雙球鞋,看上去都有精神。他喜歡籃球,深入骨髓地那種。時長想起年少時,在一起,仰天長嘯。想來,也是美好的吧!

於他而言,籃球早前便已融進了生命,很難剝離。

隻是這個人,鮮少有人了解。骨子裏本是偏執孤傲,可在世人麵前,卻是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

就像如今,原本學校可以更好些,可誰也不清楚,選擇了這樣一所。那段日子,是在暑假時,麵對家裏整天的抱怨,他都有些記不清是如何忍耐下來的。

或許,在他想來,倘若不是因為哪一件事。甚至說,是因為她。他可能會更順從父母一些。至少,在當初斷不會與父母背道而馳。

他也深深記得,離開家門時,爸爸毅然決然的話語,“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而他,出門至今,真得沒有再回去過。除了,偶爾接到媽媽幾個電話,電話一端無盡的牽掛。

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是無言。

他時長寬慰自己,隻是幾句氣話而已,可當時的心如刀絞,還有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卻是銘記於心,終究成了耿耿於懷,也難以釋懷。

如今,大抵會好一些,隻是那道傷疤若隱若現,猙獰如初。

......

“長離,什麼個情況,怎麼出門也不喊一聲。”身後遠遠傳來抱怨咆哮聲,讓宴長離從煩雜思緒中回過神。不過沒有回頭,但腳步卻稍緩。

音色如此獨一無二,不用多想,便知是曾如山。

曾如山長在南方,可生著一副北方大漢的模樣,身高竟有一米八三,身上肌肉也是凹凸有致。

雖然長離與他身高相當,可兩人站在一起,隻要不是睜眼說瞎話,都會感覺宴長離太過消瘦。

長離不緊不慢拍著手中的籃球,淡淡解釋著方才那一句話,“去你宿舍找過你,都說你佳人有約,就一個人來嘍。”

“我靠”曾如山爆了句粗口,“還佳人有約,憑你那智商這話你也信。而且,今天都是上周末約好的,哪怕天塌下來都會過來的!”

“誰知道?”長離將球拋給他,順便也拋給了他一個白眼。

曾如山接過球,滿臉無語。

宴長離所在係院,是會展係,學的也是會展。可會展不止一個班級,而是兩個班級,會展一班,還有二班。說來也怪,兩班一直都是水火不容,都想比對方強出一頭。

長離在會展二班,上周末一班與他們約好,周末球場見高低。這件事情,因為兩班都知道,所以當長離來到球場時,球場邊差不多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我靠,這什麼情況,趕上NBA總決賽了都,怎麼這麼多人。“曾如山見到這麼多人,顯得有點亢奮。

長離默默穿過人群,走到他們班隊伍中。

“宴長離來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場邊瞬間再次沸騰。

雙方等待片刻,見人員都已齊備,也都沒有囉嗦。既是實力見真章,who怕who。

一開局便是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平日裏雖都是熟人,此刻在球場上,倒像有著深仇大恨般,要手刃對方。

場邊加油聲,也夠給力,都在兩邊較著勁。要麼是一班加油,要麼是二班加油,反正局麵有點像在菜市場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