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因,他日果,若再執迷不悟,便是誰也救不了你。”九陌清冷的聲音穿透了結界,飄進了岩畫的耳朵。
“公子,如此對岩畫,豈不是失了風度?”岩畫看著小船,卻看不見船上的人。
“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莫再要用這些小伎倆。”冷冽的聲音,夾著絲絲的殺氣,這是夭夭第一次感受到九陌身上的殺氣。
岩畫的主子是誰?居然能知道師尊的行蹤,而師尊之所以不讓自己出手,定是早已經識破了岩畫目的,她真傻,不聽師尊的話。
岩畫不在裝柔弱,從地上站起來。
“尊上,既已經知道岩畫此行為何,卻還是願意出手相救,是不是不想自己的徒弟誤會你是一個冷血的人?”
九陌未曾出聲,夭夭卻忍不住了,大聲罵道:“你這個厚臉皮的女人,若再不離開,小心師傅出手滅了你。”
岩畫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確實害怕九陌不在忍讓,而是出手,這樣她的小命一定不保。
“主人說了,人一旦有弱點,就容易下手,我勸尊上還是護好自己的徒弟,若落在主人手中......”
岩畫沒有再說下去,原地轉了半圈,瞬間失去了蹤跡。
小船的結界消去,露出了船上的兩個人。
“師傅,我又錯了。”師尊早就不讓自己出手,自己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夭夭懊惱的捶了自己一下。
“何錯?”船漸漸的離開岸邊,向湖中央而去。
“我不該分不清好人壞人就出手,還害的師傅失去了一件衣服。” 九陌的衣袍大都看似簡單,卻極其珍貴,世間難尋。
“下次不要再魯莽,若是生,即使去了忘川也會往生,若是死,即使修成金身也會湮滅。”
“師傅,小夭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善也罷,惡也罷,皆逃脫不了六界的輪回,即使掌管冥界陰司的王也是如此。”
“師傅,岩畫的主子是誰?師傅好像與她.....”小夭很想知道。
“這些事情與你無關,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是師傅的徒弟,怎麼無關?”夭夭委屈道。
“真想知道?”
夭夭連忙點了下頭。
“日後,為師自會告訴你。”
“師傅,你戲弄小夭。”沒有聽到答案,夭夭的小心肝癢癢的,氣的在原地跺了跺腳。
一縷縷琴音漸起,消去了一切煩惱。
漆黑的林子,夭夭塞住瓶子,滿意的收回去,嚷道:“師傅,再收一個怨氣,我們就可以交給老頭,回仙界了。”
倚在樹上的九陌,看著星空,輕嗯了一聲。
“師傅,我們今天不會要在這裏過夜吧?”不遠處就是墳地,陰風吹過,夭夭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若不然呢?”
“師傅,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夭夭覺得睡在這樣的地方一定會做噩夢的。
“若是身懷正氣,何懼鬼怪?”
“我。”夭夭也沒有理由說服九陌,隻得找了一顆比較高的樹,躺在上麵,數著星星。
不一會傳來均勻的氣息聲,九陌啞然失笑,隻是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夜晚。
陰風乍起,樹葉沙沙作響,滾滾而來的黑雲遮住了月光。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刺耳的嬰孩聲由遠漸近。
熟睡中的夭夭,看到了漫天的彼岸花,紅的刺眼,卻又莫名的讓人哀傷。
一朵朵彼岸花慢慢綻開,向夭夭移來,可以看清花蕊上坐著一個個淚眼婆娑的小孩。
“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姐姐,小溫不想呆在這裏,小溫害怕。”
“姐姐,姐姐,他要把我們練成藥丸,姐姐救命啊。”
一聲聲哭泣聲,讓夭夭頭疼不已,雙手捂著頭部,是誰?究竟是誰這麼殘忍,夭夭忽然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還在樹上,隻是此時已經烏雲遮月。
“師傅,師傅。”夭夭高喊了兩聲,卻沒有人回應。
而剛才夢中所見,卻真的出現夭夭眼前,不同的是,一朵巨花上站了一個披著鬥篷的黑衣人。
沙啞到尖銳的聲音響起,“真是太完美了,嘎嘎。”
“你是誰?這些彼岸花中的小孩魂魄都是被你囚禁的。”夭夭怒不可揭,仙氣肆意環繞。
魂魄被囚禁,則無法去冥界,投胎轉世。
鬥篷人笑的越發大聲,“果然值得,等了這麼久,今日終於可以實現了,沒錯,這些小孩魂魄皆是被我囚禁的。”
“為什麼這麼做?”夭夭氣憤的看著鬥篷人,恨不得一劍結束他的狗命。
“你問我為什麼,他們是這天地間最純淨的東西,我需要他們助我恢複元氣,而你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純淨載體,把你們都煉化,我就可以變成不死之人,嘎嘎。”鬥篷人大概覺得夭夭絕不可能逃出自己的掌控,才會好心情的說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