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兩人很是親昵的談天說地,當然了,大多都是老太太說自己在寺廟裏麵所見的趣事,而木清止,能說的也隻有自己重生歸來這幾天的事情。那種擇輕避重的做法,讓木清止在老太太麵前的好感更多了幾分。
在老太太麵前,她沒有說半句孟氏抑或是木清挽等人的不是。
這更讓譚婆子大呼有家教。
一些話一說出來,在別人眼中就會有幾分定論的。如今在老太太和譚婆子的眼中,木清止就是極其優秀的大家嫡女,十分識趣。知道老太太這個祖母疼愛她,卻也沒有順杆爬著告狀,一心為家族和睦而著想,是個不可多得的性子。
若是木清止今日見到老太太,套了幾句話的關係後,就開始抱怨孟氏,那恐怕老太太就是另一番態度了。這些,木清止也都知道,說了幾句之後,使個眼色個素蘭,找了個借口離去。
木清止前腳剛走,梁氏就踩著點過來了,盈盈地叩拜在老太太麵前,婉轉道,“兒媳見過母親,不知母親身體可好些了。”
“好些了好些了,老三媳婦,我老太婆在寺廟裏,可沒少念你做的鹵水豆腐花呢。”老太太看到梁氏,臉上更是像開了花,笑得合不攏嘴。
對於梁氏。
她又愛又懼!
愛的,是這個兒媳出身高貴,懂得進退,有著家族主母的風範,隻可惜嫁給了老三,而不是嫁給了老大。
而懼的呢,也是因為這個兒媳出身太過高貴了,與宰相府不相上下。三兒子這麼一個官員,雖說身兼要職,但始終比不過外家的勢力,她還是懼怕梁氏將木仁死死拿捏住啊。
“剛剛兒媳看見止丫頭出去了,不知母親可還滿意這孩子啊?”
木清止沒告狀,梁氏倒是先說了起來。
“滿意、滿意極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有點膽小羞怯,不過這些養養就好了。唉,三兒媳婦,娘也想跟你說點心裏話。止兒這丫頭是個不錯的苗子,加以調教,怕是以後能當上貴人,隻是我老太婆無力在教養了,孟氏呢,又是個不成器的。”老太太唉聲歎氣地說著。
“這事情母親您就瞎操心了,大嫂可是有先見之明的,前兩天就讓宮裏出來的嬤嬤悉心教導止丫頭了。”梁氏有意無意地說了一聲,卻很快恢複了自己淡淡的神色。
錢嬤嬤的事情,老太太也略有耳聞。
隻是當初心有餘而力不足,也沒來得及了解這位宮嬤,隻知道是皇上的乳娘,在後宮裏麵,也是掌管著所有嬤嬤宮女、以及私底下那些刑罰的嬤嬤,手段也是十分狠絕的。
孟氏把木清止安排到她手下,這不就是存心的麼?
‘砰’
老太太一掌拍在桌麵上,怒不可遏道,“這個孟氏真當我老太婆死了不成?細娟兒!去把孟氏給我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個家裏到底是她做主還是我做主!”
想到這兩天自己沒回來,孫女已經在錢嬤嬤那裏受到了地獄般的訓練。
她這心頭啊,就跟被剜了肉似的。
譚婆子看了一眼梁氏,走過去攙扶老太太,“老夫人,切莫動怒。這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畢竟錢嬤嬤,是宮裏麵資曆很深的老嬤嬤了,更別說她還是皇上的乳娘……”
光是後麵那個身份,就不是宰相府能得罪的起的。
萬一孟氏早就和錢嬤嬤勾結起來了呢?處置孟氏,不就相當於光明正大的對付錢嬤嬤麼?
梁氏也站起來附和,“母親您也別太著急啊,我看啊,止丫頭在錢嬤嬤那,可是學了不少東西的呢。”
其實老太太也不過做個樣子罷了,她也沒有真的想去跟錢嬤嬤撞上。此時梁氏給了台階,她也就順勢而下了,語氣之中帶著些許疑問,道:“真的?你可不要欺騙我老太婆,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
“那是自然的,母親,兒媳也隻是想看看您好不好罷了,既然您回來了,那想必奔波了那麼久,也早就累了。兒媳就先不打擾母親休息了,明日在來給您請安。”
梁氏找了個借口,行了一禮後便離開了祿壽院。
但她離開之後,卻是前往地處花園的密室當中,見了木清止。
後者盈盈一笑,“不知三嬸做得如何啊?”
“死丫頭,連我你都敢利用?但不得不說的是,你這招借力打力用的不錯,老太太對孟氏,越發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