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毅可不是歐陽安那個蠢貨,才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小忽視就氣得跳腳,見木清止目不轉睛的看著場下投壺的文人墨客們,不由得笑了一聲,“原來皇姐喜歡看投壺啊。”
“難道太子殿下今日邀我前來,不是看投壺的嗎?如果沒記錯的話,今日醉雲樓中唯一的活動,就是這投壺下注吧?”木清止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其實醉雲樓也是一個變相的賭坊罷了,隻不過披著文人墨客們活動的外衣,被世人推崇,當然,也依舊改變不了是賭坊的事實。
拍拍手。
歐陽毅毫不生氣,道,“皇姐真是和本宮心有靈犀啊,正巧本宮也特別喜歡投壺,不知這場上比賽的投壺手,皇姐最看好哪個?”
“最看好的?”木清止轉過頭來看著歐陽毅,沉吟片刻,“若說我最看好的,還是十八號,你瞧,他投壺的姿勢比其他幾位要熟練,顯然就是特地訓練過的了。”
歐陽毅朝著十八號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果然眼前一亮。這個投壺手他認識,是一名叫王天嬌的學子,家裏挺寒酸的,可就是有著好本事,時常來醉雲樓投壺或者是其他比賽,掙點錢補貼家用。醉雲樓的老板也不吝嗇,久而久之,幹脆將他聘為醉雲樓的投壺手,總之,經過王天嬌的手投的壺,十之六七是大贏。
“來人!去給十八號下注五百兩。”
侍從走過來微微行禮。
木清止臉上浮現出幾分訝異,她驚訝的不是因為那五百兩,而是因為歐陽毅的做法。按道理,歐陽毅不應該出這筆錢,可他偏偏問了一下自己最喜歡哪個投壺手,就下注了五百兩。雖然不多,但卻也能夠讓人看出他的別有用心。
“太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若是輸了,清止可沒有銀兩還給太子。”這投壺遊戲,卻是奇怪得很,一旦有人跟了這五百兩銀子,對方勝利的話,則輸家要成倍賠償。
也就是說。
這一局輸了的話,歐陽毅要付出一千兩銀子的代價。
比起之前歐陽毅所說的二十萬兩陪嫁,木清止更在乎的是這一千兩銀子。身為太子,如果歐陽毅沒有從中撈外快的話,說出去恐怕是沒有人相信吧!
果不其然,如同木清止所擔心的那樣。十八號投壺手王天嬌偏了一些,輸給了十七號投壺手,也就是說歐陽毅要付出一千兩銀子了。出乎意料的,歐陽毅二話不說,直接讓人拿了一千兩銀子去給醉雲樓的賬房先生,由醉雲樓抽成之後再給贏家,也免得輸家買凶殺人。
“太子殿下可真舍得。”木清止一笑置之。
“嗬嗬,玩這東西就得看透輸贏,沒有什麼事情是百分百的,如果十八號選手把把都能贏,那豈不是所有人都把銀子壓在十八號的身上了?”歐陽毅倒是十分看得開,“皇姐,不如我們這把,繼續壓十八號,可好?”
“為什麼呢?”
笑了笑,沒有回答。
為什麼?就憑他的直覺,這一把王天嬌肯定會選擇贏,而不是選擇輸。
果然,歐陽毅又讓小廝過來下注了,這一次,竟然是翻了幾翻,直接下注二千兩。等統計好之後,司射一聲令下,在場參加的投壺手立刻開始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藝,而歐陽毅看好的十八號,竟然連續投中。
“十五號林公子中!”
四周一片掌聲,顯然是有些人中了,兜裏的銀子也要翻上一番了。
不一會,司射又開口,“十七號呂公子中側耳。”
“……”
“……”
“十八號王公子,連中!”
事情竟然演變成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木清止申請愕然,旋即笑了開來,“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這一局壓了如此多的銀兩,大賺了一筆。看來啊,今兒個的這頓酒,是要讓太子殿下請了啊。”
文人墨客向來虛偽肮髒,瞧瞧這醉雲樓就知道了。披著風雅的外皮,卻賭得比外麵的賭坊還要厲害,她相信,隻要去查一查賬,肯定沒有五兩銀子以下的注。怪不得醉雲樓一直在文人的眼中被視為天堂,瞧瞧現在這樣就知道了,既可以博得好名聲,又可以碰碰運氣得到銀錢,如果運氣再好一點,沒準還能遇上一兩個貴人,提攜一二呢。
正好此時醉雲樓的賬房得知歐陽毅在此,立刻捧著銀兩上來,想要巴結一二,卻被草草打發了下去。看著眼前一小箱金子,木清止突然想笑,“太子殿下為什麼要讓賬房先生把銀子放在我麵前呢?清止是一個小老百姓,害怕抵不住這麼厲害的誘惑,伸手去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