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王後你是被蘭昭儀嚇傻了麼。”木清止冷冷笑了一聲,“如果剛剛不這樣說,難道我還得讓蘭昭儀快來殺我,以保全你的性命麼。拜托,我如果死了,那北國和大漠之間就是兩國交戰的局麵,還希望王後為大漠考慮考慮。”
“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能如此對待本宮。”
聞言木清止就笑了,“我管你去死,我和你關係很好麼?若是我的丫鬟在這,恐怕我還能看在以往的情分舍命相救,可對於王後您,我們之間似乎都跟對方有相看兩相厭的想法,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要舍生取義呢。”
木清止現在的話可以說徹底跟張王後撕破臉皮。
女人之間的戰爭在這一瞬間觸發,拓跋瑞見這樣的情況,自己也不好插手。剛剛有些輕敵,不知道傅蘭清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不小心受了點傷,他現在也沒餘力幫皇甫林這個孬種處理家務事,便匆匆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
除了戰戰兢兢不敢暈倒的宮女太監們,也就隻有張王後和木清止還清醒著,互相廝殺對罵,如同潑婦一般,毫不顧及形象。至於那些大臣以及家眷,早已經如同鳥獸一般散去。
“本宮、本宮要把你賜死。”張王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她想不到木清止竟然如此的離經易道巧舌如簧。
“賜死?恐怕王後娘娘沒有這個權力,既然王後娘娘把所有事情都推卸到我的頭上,那就恕不奉陪了。”木清止現在一心想著回去趕製小襖子,以便拿去百香樓換取自己想要的消息,根本無心與張王後爭鬥。
既然沒有這個念頭,她也不想賴在皇宮,便轉身上了馬車,自己駕著就回了榮親王府。
碧落看見木清止的手臂受傷,嘴唇蒼白,頓時嚇得三魂七魄都飛走了。她連忙迎上去,淚眼汪汪的開口,“小姐,您這胳膊……”
“哭什麼哭,不許哭,趕緊幫我收拾一下,我要去見王爺。還有,你趕緊讓人連夜縫製百香樓那丫頭想要的襖子,明天一早我們就過去。”木清止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可皇甫憲不知道宮裏麵的事情,他也不打算瞞著。
當然,自己受傷的事情還是不能說的。
“我已經讓我娘縫製了,這樣的話,百香樓那丫頭肯定看不出來是別人所縫製。小姐,您現在還是不要去見王爺了,夜霜剛剛……在給王爺用藥,您現在過去的話……”
“什麼?又開始用藥了?我今天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不是說有什麼異樣立刻通知我麼,夜霜真是會陽奉陰違啊。”木清止很想哭,不用猜都知道是皇甫憲下的命令,看來自己西國之行,近在咫尺了。
“小姐你先別哭啊,王爺都是為了您好。現在您過去也無濟於事,夜霜用藥的話,一般都是鎖死房門的。”碧落咬了咬牙攔著木清止,其實現在去,也是見不到人的,隻能夠聽著裏麵傳來的撕心裂肺而痛苦罷了。
“那難道讓我等著?”
她做不到。
也不願意這樣做,如果皇甫憲痛苦,自己卻不能守著,那談什麼同甘共苦,一生與共?
“這樣吧,您先去處理一下傷口,免得王爺見了也難受。我……我先去問一下夜霜大哥,方不方便讓您進去陪著王爺。”碧落何嚐不難受呢,可相對於木清止的痛苦瘋狂,自己算是比較理智的了。
誰也不願意皇甫憲就此痛苦。
在碧落的阻攔之下,木清止隻好作罷,一步三回頭的去讓府上的大夫上了藥,然後進屋裏換了身幹淨的、能夠遮住自己身上傷痕的衣裳,這樣等皇甫憲見到自己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的緊張。
可三天後,皇甫憲依然沒有出來,她也沒能進去。
百香樓給的情報已經到手了,是在西國一個花匠的手裏,據說,這花匠的密室裏麵有種植許多禁花,其中就包括了西國明令禁止的曼陀羅花。木清止原先是想立刻就去的,可皇甫憲沒有任何消息,她卻不敢動身,生怕這一去,就是永恒,見不到他的臉龐了。
第四日。
皇甫憲的叫聲漸漸小了。
她的眼淚也已經流幹似的,再也流不出來,隻能感覺到哽咽和沙啞。門突然開了,她一陣欣喜,可出來的卻是滿麵愁容的夜霜。
“還是……沒可以嗎?”
搖搖頭,夜霜略帶愧疚,“沒想到北國還有那麼強悍的毒藥,若是我師父知道我被一個毒難住了,指不定要氣得從棺材裏麵跳出來。”
話語有些自嘲。
但卻讓木清止陷入絕望之中,她點點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了,“所以說,除了曼陀羅花的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解除了是麼。”
“沒錯,沒有曼陀羅花的話……”
“告訴我,還能不能抑製住。”
“如果是半個月前,我能說可以。但王爺不知為何一直都在用內功,現在毒入經脈,如果沒有曼陀羅花的話……”夜霜不挑明,相信木清止也已經明白了。
“不過,如果把王爺送入寒冰洞的話,或許還能多抑製一段時間。”夜霜想了想又說出這麼一句。
“寒冰洞?”
“嗯,那是我師父以前發現的地方,隻有我、王爺知道,就連碧落從小跟在王爺身邊也沒有得知。把王爺放在寒冰洞裏麵療傷,不但可以抑製毒素的蔓延,而且還是絕對安全的。”夜霜提議,隻是一旦進入了寒冰洞,皇甫憲就隻能夠一睡睡到木清止帶著曼陀羅花回來。
“既然如此,那你就送他進去吧。我現在就啟程……”看了一眼那緊閉著的房門,似乎感覺到了木清止即將離開,皇甫憲的一聲痛苦呼吼瞬間傳了出來。
而木清止,隻能夠含著眼淚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