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若再喝那種半生半熟的血,我也救不了你了。”璞梵的話又慢悠悠傳進他耳朵裏。
“是,是!”他忙應和著,心裏卻想:誰知道你不是害我,我既然變得嗜血,不喝血鐵定就死翹翹了,我才沒那麼傻。
若是他知道後來會變成那副模樣,或許現在就不這麼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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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璞梵走後,連衾日日杵在窗口處,盯著那盆璞梵來她這裏看著她插的梅花,因為沒有土壤水分,梅花已經開始枯萎凋謝,可是璞梵還沒回來,他大概走了半個月了吧。
她知道他有事瞞著她,可是她不敢問,她隻要能陪著他就知足。
“喲~連衾王妃,可又在睹物思人了!”還沒看到人,林水冉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隨後還是穿著暴露的嫵媚女人踱了進來,也不知道這深秋時節她到底冷不冷。
“連衾王妃,我早就跟你說過,王爺對你一時新鮮,等過了時間,他便不會來了,你瞧,這不是,他大概十來天沒來了吧!”林水冉自恃是璞梵的衷心下屬,憑著他對她的格外開恩,敢對連衾擠眉弄眼。
她一早聽說王爺走了,就想回來奚落連衾,連衾從來深閨淺出,肯定不知道她被璞梵罰去了尋兵團,她還特意等了好幾天才來,就想看到連衾失落傷心痛苦的表情。
連衾這次沒有如她的願,她嗤笑道“你又好到哪裏去了,不是被罰了嗎,你現在私自回來,你覺得王爺知道了會怎麼待你呢?”
林水冉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連衾怎麼會知道她被罰了,她為了不讓人知道,走之前特意威脅府裏知道的下人全部不許說,她知道璞梵自然不會跟連衾說這些事,那她是如何知道的?
看林水冉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連衾笑笑繼續說“是不是在想我怎麼會知道你被罰了?”
林水冉不回答,她又繼續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是幹了多麼虧心的事才要威脅所有人不許說,可是你別忘了這府裏到底不是你的天下!王爺在一日,你就永遠是個跳梁小醜罷了!”話語間早已不是那個柔弱無骨的女子。
“你……你個賤女人,你有什麼資格來奚落我,沒進王府之前你不過是一個落魄街頭的乞丐,你早晚都會被王爺趕出府去!”林水冉被氣得渾身發抖,早知道這個女人如此不聽話,當初就該早一點神不知鬼不覺讓她消失。
不過,現在也可以讓她消失,王爺不在,沒人護她,連丫鬟都不願環侍她左右,現在就是個好時機。
林水冉站了一會兒,看著連衾自顧自欣賞梅花的側臉,忽然冷笑一聲,邊慢慢走過去邊陰鬱地說“反正你早晚都要離開,不如我現在就幫你,讓你超脫世俗,早日脫離七情六欲,忘了王爺,忘了這一段活著的美好時光,免得下輩子落不著個好。”
她最後一個字音落,手掌已經帶著勁風朝著坐著發呆的連衾頭頂打下去,這一掌,她必死無疑,然後等王爺回來,她就說連衾因思念璞梵過度,舊疾複發,無藥可醫。
她的心跳極快,仿佛做一件讓自己開心到極點的事,根本沒注意到連衾突然微勾的帶著邪惡的嘴唇,以及因為冷笑而翹起的眼角。
“你就這點本事了?要殺人滅口?嗯?”林水冉的手掄到半空中,因為她這句話停了下來,連衾是個沒有任何武力的弱勢群體,她怎麼會知道她想殺她?
既然她不尋常,更是留不得,林水冉不再猶豫,手堅定不移的拍下來,結果連衾突然轉過身來,手輕輕抬起就擋住了她幾乎用盡全力的一掌。
她笑“看來你果然隻有這麼點本事了。那麼接下來就輪到我了。”
她捏著她的手肘往後輕輕一推,林水冉被推開好遠,甚至大腿撞在身後的桌角,疼的她狠吸一口氣,她感覺到被撞的地方有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打濕了上好的綢緞絲褲。
她不知道一向軟弱隻知道哭的連衾為何突然像變了個人似得,而且還會武功,力氣也特別大,可是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多想,也容不得她再去仔細查看傷口,她頗有種越挫越勇的氣勢,不服氣地跳上前去跟連衾廝打。
如果她看仔細了,或許就能看到連衾眼睛裏有一團不明不滅的火焰,那眼裏原本屬於她的靈動溫柔卻全然不見了。
她一心隻想幾招將連衾製服,卻不想她現在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