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銀鈴已經沐浴出來,收了黑紗罩之後,愚和另一個臉生的奴女已經捧著浴袍跪在屏風外,看她出來,愚忙低下頭說:“公主,王爺讓奴來服侍您盥洗更衣。”
上次愚的表現讓她尚能接受,所以銀鈴也不想太為難她,隻從她手裏接過浴袍,轉身背對著她穿好,才說:“不必了,本公主已經洗好了,你回去告訴那申魍,就說本公主方才洗澡時看到這屋外有個男人的影子在晃來晃去,覺得這浴池不甚安全,本公主不喜歡,還是留著他自己用吧。”
說完,光著腳丫走過她身邊。
“啊~對了,愚,你留下,你,回去複命吧。”走了幾步突然又回過頭來,指著那臉生的奴女道。
奴女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銀鈴,卻沒說什麼,順從地應:“是。”
“愚,帶本公主去睡覺吧,本公主實在累了。”扭了扭脖子,又伸了個懶腰,困乏地說。
“是,公主。”愚遞上了繡鞋並給她穿好。
……
“哎喲,哎喲喂……”躺在床上呻吟的申魍,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奴女,有氣無力地說:“公主說什麼了?”
“回王爺……公主她,她,她對浴池不太滿意,說留著王爺自己享用!”奴女說話間冷汗涔涔,結結巴巴,好不容易說完,空氣都靜止了,她突然覺得喘不過氣來。
“什麼?”申魍激動得想爬起來,卻被肚子上傳來的刺痛弄的臉色蒼白,他雖然肉厚,五分功力打出去的氣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哎喲~”他又捂著肚子哀嚎,緩了一會兒才又說:“她真這樣說?”
“回王爺,是,是的。”奴女吞了吞口水,伏在地上的額頭上的汗水都快要打濕了地毯。
“滾!哎喲喂~”他突然爆喝,又牽扯到肚子上的傷,痛的臉都扭曲了。
“是,是……是。”奴女連說了三個是,可見嚇得多慘,跪著挪出了寢殿。
冥境。
看到阿狸沉睡得歲月靜好,好像永遠不會醒來的樣子,兩兩哭的涕泗橫流,“主人,阿狸姐姐,她,她會不會不要兩兩了?”
囚生摸了摸阿狸的臉龐,覺得有一種難言的心情,隻有這種時候他才能這樣觸碰她,可是現在的她又讓他寧願自己碰不到她,那樣她至少有生命力,有笑臉,會生氣。
阿狸沉睡後,三三麵前泡泡一樣的保護罩終於消失,三三終於出來了,卻也隻能悲傷地用鼻子在她臉上蹭,再也喚不醒她。
就在這時,漆黑的夜空裏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笑,“哈哈哈哈,囚生,你個無用之徒,你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再次失去,你如此懦弱,還有什麼資格繼承半境王君之位,那位子隻能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哈!”
不用看,也知道是囚死在說話,隻是抬頭看時,又什麼都看不到,隻有一片漆黑。
兩兩立刻警戒,不屑地說:“哼,囚死麼,你沒資格繼承王君之位,隻有我主人才是天遠之人,隻有他才可以得到半境子民的承認,你是不可能的,你永遠沒機會!”